苟医生突然说:“出后门坐备用电梯,从负一层太平间绕出去,裹严实些不会有人发现!”

石一狐疑:“什么条件?”

“让我抽一管血,后续复查必须来我科室……”

……

石一,紧紧握住左手,思索片刻后答应了他。

头上扣着吴鹏的鸭舌帽,戴着一位年轻男医生贡献的口罩和墨镜,电梯一路下行——昏暗的空间里只有暗红色的楼层数字频频闪烁。

“石一,我当时是真怕你就那样躺着醒不过来了,今年你帮我垫的学费还没还呢。”吴鹏后怕的说道。

“害,你想想,我要是真没了这钱你刚好不用还了,多好。”石一左手我的更紧了,就像在极力隐藏着什么。

“净说蠢话,把兄弟我当什么人了。”

“开个玩笑,别当真。”

很快,电梯到底。

两人走进阴冷的太平间,除了稀疏的几个搬运遗体的工作人员,这里显得空荡荡的。

想必是医院里手眼通天的苟医生提前打点过,他们对突然出现的闲杂人等熟视无睹。看,工作人员甚至碰巧给他们让出一条路,一不小心打开了通往医院外的紧急通道。

“石一,你急着出来是要去哪儿?”

“先回学校吧,我手机还在寝室。”

“行吧。”吴鹏打开嗒嗒出行叫了一辆车,路程不远,不到二十分钟司机就把他们送到了目的地。

他们是从小北门偷偷溜进去的,另一个出口刚出车祸不久,风险很大。

在泰拉呆了半年,一切就在昨日,一切恍若隔世。

住的是六人寝,大伙身上都带着钥匙。

吴鹏正打算开门,他们却听到里面的争吵声:

“不是说全寝保研的吗!?为什么只有两个名额!”

“我看还是比绩点吧,公平。”

“公平个屁!谁不知道你绩点最高?”

“呵,反正石一都没了,有本事你把他叫来评评理!”

“这件事就别给吴鹏说了,名额本来就不够。”

……

石一夺过钥匙,而后一脚踹开大门。然而,看到四个好兄弟活见鬼的样子,一肚子火一下子又给浇灭了。

他觉得很可笑,可又怎么也笑不出来。

“石……石一,你没事啊,我们都很担心你。”陌生人干笑着说。

“担心怎么从死人身上刮油水是吧……无所谓。”

石一无视了他们,收拾完东西,挎上一个背包,压低帽檐径直离开:“别跟过来,吴鹏,如果你还拿我当哥们的话。”

……

打车来到郊外,石一在一株临河的大柳树旁兀自坐下。他很满意,这里风水不错。

拿起手机录起视频:

(吴鹏,我要走了,柜子里棉袄的衣兜里有一张银行卡,养父去世前留下的钱都在里面,密码六个零,还有一百三十多万的样子。钱你收下,每年代我祭拜他老人家一次,这是唯一的请求。)

发送,屏蔽。

做完这些,他掏出一把弹簧刀,在树干上刻下四个大字——“石一之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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