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历历在目,南宫彦眼前浮现出于倾城第一次在河边救下他,手刃大郎与金莲的场景,那时她说【可我的男人,你都敢动】。

她甚至记得他写她名字的写法,向弟兄隐瞒他泄露顶天寨的地图的秘密。

她还甚至因为他一句话劫财只劫一半,倒贴了顶天寨不少财物救济灾民,只身闯入黑水寨只为救下他。

明明那么鲁莽、胡来、大字不识一个的于倾城,却鲜活、可爱、有情有义。

南宫彦抚了抚自己的唇瓣,他似乎不知不觉,也做了许多鬼迷心窍的事情。

在黑水寨的衣柜之中、床榻之上,究竟是一心救人,还是情难自禁,欲罢不能……

脑海中倾城的影子似乎越来越清晰,还在一声一声地呼喊着他:

“大彦……”

“大彦。”

“大彦?”

可真是难听的名字啊……

“大彦?你没事吧!”直至倾城猛地一拍,南宫彦几乎向前扑倒,他才后知后觉发现,倾城已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站在他身边。

“没……没事……”南宫彦松了松筋骨,这倾城的手劲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可怕。

“那我们去喝酒吃肉跳舞呀!”倾城拉起南宫彦就要往人群中去。

“等等!”南宫彦用力一把拉住她的手,倾城回了头。

月光洒下,篝火闪烁。

两人十指紧扣,四目相对,眼波流转。

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从手指传遍了全身……

于倾城只觉得自己耳根子莫名其妙一热,她轻轻甩开了南宫彦的手,手足无措,支支吾吾:“对了,大彦不喜欢热闹,我下次……下次记得了……”

第一次觉得似乎,手脚有些多余,竟然不知道放哪里合适。

明明也不是第一次碰触南宫彦的手,更亲密一些的事情也做过了,却不知为何,这次感觉心跳得特别厉害。

真想,找人打一架冷静一下。

南宫彦也是一愣,手足无措地捂住了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我有话跟你说。”

是得说了。

武功恢复了,可以与你比武了。

若我胜了,你就按照约定放我离开。

就这样说。

南宫彦抬眼,看着一脸期许好奇的于倾城,半晌问了一句:“你,为什么救我?”

为什么只身闯入黑水寨?

为什么宁可委身别人也要换我周全?

于倾城眨巴着眼睛,一脸无畏地表示:“这还不简单,因为,我救得了你呀!”

南宫彦:“……”

他有些心有不甘地握着于倾城的双肩:“是因为你救得,还是因为那是我?”

若不是怕于倾城听不懂,他就差直接问:我是不是你的软肋,你心里是不是有我的一席之地?

于倾城莞尔一笑:“大彦你在说什么呀,我那么厉害,一个黑水寨寨主算什么,就算是两个,三个,四个,我也救得了你!话说回来,其他弟兄哪有你那么弱,老是被这个人抓走,被那个人抓走……”

南宫彦:“……”

见南宫彦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于倾城以为是自己数落他“弱”让他不开心了,连忙出声安慰到:“可是你也很厉害啊,你也救了我对不对,虽然解毒的方式不行,但还是救了我呀!”

南宫彦嘴角抽动得更厉害了……

解毒的方式不行……

谁不行了……

于倾城学着南宫彦的样子问:“那你呢?你为什么救我呀!”

她说的是在新房,南宫彦用瓷片攻击申诸公,救下毫无气力的她,还一路背着她逃出去的事情。

这是她人生第一次被人保护。

南宫彦背过身去,没好气地表示:“反正你那么厉害,肯定不会死的,我怕你到时候没救你,你事后会找我拼命。”

于倾城:“……”

远方的篝火还在劈啪作响,海碗敬酒的磕碰声还在咣啷咣啷,而于倾城和南宫彦之间。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那个……”|“那个……”

两个都同时鼓起勇气出了声。

“我有话跟你说。”|“我有话跟你说。”

这该死的默契。

两人瞬间相视而笑,打破了刚刚一言不发的尴尬。

“我不管,我是寨主,我先说。”于倾城高高昂着头。

“好好好,你先说。”南宫彦摇摇头,笑得一脸宠溺。

“今日,不是收归了黑水寨的弟兄们嘛,也没有那么近,以后可能会有很多飞鸽传书、弟兄们之间的沟通,我怕那边的弟兄嫌弃顶天寨没有文化,许多人大字不识一个,当然,最不识字那个是我……”

倾城越说越小声,最后似乎下定了很大决心,抬头看着南宫彦:

“大彦,我听别人说,识字书写都是找学堂先生的,你可不可以,在这里设个私塾?”

设私塾?

教一帮山贼读书写字?

想想怎么有点,荒谬。

还有一如既往的疯狂。

见南宫彦没有动作,于倾城以为自己没说清楚,轻轻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眼神虔诚而认真:

“大彦,我希望你帮我。”

这次,不是用力拍背拍肩,也不是胁迫威逼,而是认真而真诚地问询。

看着于倾城的眼睛,南宫彦只觉得内心猛地一震,他不好意思地眼神看向别处,应了一声:“好。”

“真的?!大彦你答应了?!太好了!!”于倾城开心地、结结实实拍过来一掌,瞬间把南宫彦拍到一旁的树干上。

果然,又是一声熟悉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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