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明任何原因,末萍巷属于城西,这一块的管事叫刘冰。平时和和气气,不怎么喜欢惹人。此时,戴着一顶灰色帽子就在良万院子前面。

叹息一声,良万摸摸小姑娘的脑袋。嘴巴抿在一起,和那些那些大人物扯上关系就没有好事。就像自己与衙门找人的事一样,没有权、没有背景、没有钱。被抛弃是理所当然的。

安慰几句后,来到李冰管事身后道“刘管事,梅瀚这昨天才和我在一起喝酒。怎么今天就被拷走了,这一家子人可怎么办?到底是什么事?”

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脸上一片铁青。“县老爷昨天晚上死了,被连捅了三刀。都在腹部,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天亮。我还睡着,突然就被叫起来,然后就来这里了。稀里糊涂,你说梅瀚怎么就和这桩事扯上关系了。”

“对啊!我昨天和他喝了一夜。怎么可能去杀人。”良万心头是猛地一惊,回想昨晚,矛头下意识就对准那位公子哥。像这种事情应该算是稀松平常,可落到梅蓝一家子,对自己多加照顾。总是有一些不平。“县老爷绝不是他杀的。”

“上面的人变着法玩,你和谁说去?你又没有定罪权,这县老爷说杀就杀。看来这事不能碰,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诶,梅瀚平时和你不是挺好的吗?那这一家人你可要好好照顾。”刘管事摸摸额头,那里有一些泛红,摸起来硬硬的不知道怎么了。没等良万回应,迈开步子就走了。

回到屋子里,将门关好。心中烦躁不堪,梅瀚的事一直在脑海中浮现,想起以前的种种,一咬牙。拿起三根香点燃插在香炉里,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将一枚铜钱抛向空中,滴溜溜在地上一转,正面朝上。

捡起铜钱,规规矩矩又磕了三个。“既然爹娘让我接受此事,我便义不容辞。梅娘平时对我也多加照顾。”将屋子里收拾一下后。良万推开梅瀚家门,院子里一片杂乱,都是衙役干的。

梅蓝在角落里哭泣,昨天晚上的花生米、猪耳朵都还在。拿起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良万来到炉子边看了一眼里面的木柴。老人家这时候要治病,不能耽搁了。从后院拿了一些木柴,在炉子里点燃,黄红的火苗窜上来,一会儿就被点燃。“梅蓝你过来。现在你也有一根扁担这么高,梅瀚走了。你必须肩负起责任,梅娘还在里面,每天都得吃药。不管如何,你也要长大了。”

将泡好的药罐子拿过来,指着梅蓝。示意她将药罐子放上去。慢慢告诉她,药材在哪里买,以及整个镇上面的集市,和他经常去的几个便宜店子。

将这些交代清楚,梅蓝抹去眼泪不再哭。乖乖的学着生炉子,不过半天下来一句话不说。

之后,每天良万都会端一些菜过来。不是什么大菜,而是青菜为主。老人家良万也劝过,一天到晚都不怎么说话,眼睛盯着房梁发呆,身子是一天比一天弱。

带梅蓝买药回来,方秀才端正的坐在椅子上。良万的家他是想来就来,也不怕拿他怎么样?

“梅瀚的事你知道吗?”

“这世界上只有一类事,不会让人知道。那就是距离自身太远的,无论是在权利上,还是感情上。人的一只手摸到池塘里的鱼,他们只知有一只手,却不知石头上站着一个人。就像是你知道的,不过是身边的或者是有人想让你知道。梅瀚的事,一早就在镇上传开了。知县被杀这是大事,但同时除开民间谣言,就再也没有一个定论,这都多少天了。梅瀚的事衙门里的人只字不提。这就意味着,那些人不愿意让人知道其中的隐情。这故事可就太多了。”

良万坐在床边,拳头捏的死死的。一声不吭的看着地上的木柴。沉默久了之后猛地抬起头,却看见方秀才刚刚伸过来的头。“我来是给你消息的,衙门里的告示出来了,你被选上了。过几日你就去衙门报道,这一次终于走了一回运,拿钱之后可不要少了我啊!”

心里先是讶异,本来都放弃的事情。突然翻过来给出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这简直就是天大的运气。不管是干什么的,半个月半两银子的功薪,以后良万在丰开镇,也算是得到安身立命的本钱了。

天大的喜事既然来了,想不通就想不通吧!总比现在强。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日子,再也不用愁了。

之后再找一个时间,娶媳妇。到时候一定要办的风风光光,把认识的人都请来。那时候爹娘的夙愿就完成,有了工钱日子也会一天天好起来,家里的陈设和墙瓦都要换新的。

“只要到时候拿到钱,你的少不了给的。你放心,我良万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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