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白丝巾系在壶壶的脖子上,陶然左手牵着壶壶,右手撑着脸,坐在一排座位的最后面。
一众人都坐在忘机阁,听着女鬼控诉着,跪在地上的那个男子。
“我虽然侥幸逃脱,可是他们做了万全之策,有家不能回,他们四下寻找我的下落,报官又处处碰壁,无奈之下我寻访了一位巫蛊道人,他给我一方子,能让仇家家破人亡”。
“方子,就是把你的头吊在桥下”,瞳白叹了口气,想想一个活生生的人,被砍了头颅,吊在桥下,自己的灵魂还被拘在这桥下,一晃就是1400多年,可怜呐。
“是的,说起来可笑,当时我日日看着自己悬挂的头颅,害怕的要命,那时候我就不停告诉自己,报仇报仇报仇。”
“放下吧,过了点,就是中元节了,你一道去投胎吧,你也看到了,现在这个时代多么美好”,帝聪。
“放下?你知道那三年我经历了什么吗?办什么事不需要财力物力,我有什么,只有一身皮肉而已,最后只能靠巫蛊之术。这千百年,我就在这画地为牢……”
“都过去了,而且他子孙断尽,也在忘机阁服役这么久……”,万井拿出一箱鬼钱,“你打点小鬼,找个好人家投胎去吧,下辈子快快乐乐的岂不是很好。”
“哼,要我说杀人偿命,要杀之前,什么油锅、拔舌、铁树都试一遍”,星直翻了个白眼,靠在桌子上摇着一把檀香扇,一阵阵香味飘来,却没有丝毫降火的样子。
“这一切的源头是他,不是我,难道就因为他悔过自新,就可以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免受轮回之苦,我夫家八口人就白死了吗?不可能,我温窦安灰飞烟灭也不可能”,女鬼的眼睛里黑气外溢,说话的声音凄惨沙哑。
“难道他活着,不是对他的惩罚吗,放下吧,过安生日子去吧,下辈子,什么权贵、富商,给你个特权,对不对,多好的日子”,万井心疼这女子这么多年的遭遇,可是现下不是拿了钱去过好日子吗。
众人又劝了一会,女鬼同意去投胎了。
“你们虽然是孽缘,但事情已经过去,一抱泯恩仇吧,都过去了”,帝聪虚扶着两人的肩膀。
“噗嗤”,一把刻着团寿纹的小尖刀插在那始作俑者的心口,细小的红丝不停的进到他的身体里,肉眼可见,一个灵魂,生长出树木一样的皮肤。
几人回过神,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一个裹着树皮一样的人疯狂尖叫,感觉这院子都要塌了。
“哐哐哐”,一阵古铜撞击的声音,鬼门大开,中元节到了。
哗啦啦一屋子的人,都往外面走。
“怎么啦”,壶壶紧紧拉着陶然的衣服贴墙站着。
“嘘”,陶然这总大场面,也见得不多,但是随大流总不会错。
最前面四位长老,穿过座位之间的走廊,后面一次跟着坐在前排的那些人。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往外走,把前厅挤得满满当当。
不知道前面领导在讲什么,后面那些人都已经在外围探头探脑,还有不少小鬼,拽着衣服,“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呀。”
很快,前头人群散开,大厅正常营业,外头另外设置一个捐助的棚子。
当然这些来的人,都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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