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秋意尽褪,寒风开始在长安一百零八坊肆意穿梭。

街上的女子都换上了冬衣,沟壑无影无踪。

气温虽冷,但坊间氛围更加热闹了。

欺霜的纯糖,赛雪的白纸,以较以往更加低廉的价格引来疯抢。

更有户舒之宝,有价无市,顶替各种香料珠宝,俨然已经成了贵妇千金眼中的第一奢侈品,被雅士称为:冬日里的一缕春风。

不过,还有一个话题要比糖、纸和户舒宝更火亿倍,那就是问月楼里的大唐男魁——阿瑟。

他已经彻底火出了圈,不仅在女频引爆热度,在男频也掀起了狂潮。

真爱粉都亲热地称呼他为:阿郎。

而小黑子则恶意戏称他为:瑟狼。

没办法,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太过富裕会招来妒忌。

你一个人把全城姑娘的脑子都占了,其他男人还玩啥?

在小黑子中,看瑟狼最最最不爽的群体,当属最爱混迹青楼的文人墨客与风流才子。

原本,他们才是长安最风骚,最受女子欢迎的人,现在风头全被一个只会秀死肌肉、写口水诗的男伎抢了,这谁受得了?

于是他们不约而同形成统一战线,开始对瑟狼进行抹黑、讽刺与辱骂。

真爱粉们听到小黑子辱骂自己的阿郎,纷纷打抱不平,说他们真虾头,就是嫉妒鸽鸽长得帅,还会给女人写诗。

这更加激化了矛盾,让小黑子们把瑟狼恨得咬牙切齿,直接开启了舞文弄墨模式。

在大唐,诗词空前盛行。

除了文人雅士,官员、商贾、普通百姓甚至僧侣、道士都会参与诗词创作,水平虽然参差不齐,但单押韵母完全可以张口就来。

连不识字的文盲有时都能即兴发挥,编上几句打油诗做自我介绍,或者与朋友battle,比如“小生自来体格壮,每天能挑两百担”之类。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总之,氛围神似玄慈母星的rap圈。

所以,当小黑子们玩起了诗词,娱乐性瞬间拉满。

从此,问月阁的两个偏厅和一个大堂夜夜满爆,像开轰趴似的,主题就是用诗词歌赋来辱骂瑟狼。

号称长安四大风流才子的王白虎、柱支山,闻壁,徐尝股,纷纷下场写诗,引领风骚。

号称长安新四大纨绔子的长孙成、程处弼、秦仲文、尉迟冠,也几乎夜夜到场,虽然半天憋不出个屁,但热衷于主持大局。

就连没钱的穷酸文人也都跑来凑热闹了。

只要能在墙板上题诗,就有土豪请你喝长安最贵的花茶。如果诗能炸翻全场,直接给你安排住宿。

一时间,这成了长安最火爆的活动,得亏大唐没有互联网,否则必定霸占热搜榜。

……

“鸽鸽,那些坏蛋昨夜又写诗骂你了,还有人抄在纸上拿到早市去卖。”

健身房中,玄慈双脚勾着杠铃,单手抓握从房梁上吊下的铁链,引体向上,晃得无数通宝哗哗作响。

陈小可很快拿起一张价格已被打下来的白纸,照着上面的小黑字念道:

“何处跳梁贱子雄,平康坊里卖春风。

“草莽诗词如狗吠,声声入耳味皆空。

“挥拳叫嚣逞蛮力,恨不惹得裙下红。

“可怜骨肉无人识,只见愚蠢一条虫。”

读完一首,愤然骂道:

“哼,我看他们这群丑八怪,就是嫉妒哥哥长的帅。

“什么风流才子,鸽鸽一拳就能打死。

“太可恶了,他们居然还填了水调歌头的词,唱歌骂你。”

小丫头看着纸上的词,用受过专业训练的歌喉唱道:

“长安坊间伎,低俗换脂香。

“粗拳滥打卖弄,只是俗流郎。

“自诩诗句妙绝,实是词荒韵乱,腐句愧文章。

“女子惊声赞,不过笑猢狲~”

“哐当”一声巨响,杠铃砸地,打断了小丫头的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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