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月阁中,气氛已经沸腾。
十八首堪称杰作的诗词悬挂于大堂之上,技压全场,也遏制了所有人的创作欲望。
于是,众人纷纷把矛头指向瑟狼,叫他赶紧出来献丑,别拖时间了。
本来,瑟狼的榜二榜三……榜百大姐中,不乏有能当家做主的女中豪杰,敢于出声应援。
但在今晚的高端局中,论质论量,她们的声音都完全无法匹敌男性。又见阿瑟这么晚还不出来,底气弱了很多,渐渐也都不做声了。
“瑟狼呢?他还要藏多久?今夜之事是他挑的头,怎的现在连个影子也见不着?”
“哎,依我看,他八成是这几日苦思冥想,却没憋出半个响屁,估计连韵脚都压不上,所以只能当缩头乌龟了。”
“此言极是。我看这厮可能一直躲在某个角落窥探~”
一位玉树临风的才子朝上方悬挂的巨幅诗板一挥手,笑道:
“呵呵,仰望这些诗词,他一定羞愧难当,哪里还敢出来丢人现眼。”
“哼,他口出狂言,大发厥词,挑衅长安文人雅士。若今晚不敢出面也行,那就趁早滚出长安!”
“不行!”号称长安四大纨绔之一的程处弼在二楼拍栏起身,十分不满道:“老子今晚花了三十两黄金来此喝酒,便是要看他出丑。他必须给我滚出来,若当真无能作诗,就跪地磕三十个响头!”
此言一出,其他纨绔纷纷附和,叫嚣之声都快把屋顶掀了。
三楼。娴夫人端坐在雕栏前,凝视着下方喧嚣的场面,双眉紧锁。
这时,司琴急步走入雅间,神色含忧地禀告说:“夫人,那家伙还没来。”
娴夫人语气不悦道:
“怎么回事?
“事是他自己非要挑的,难道真的临阵畏缩了?
“今夜除了那些纨绔子弟,还有不少身居高位的官员都来了,若他不现身,问月阁如何收场?”
司琴垂首回应:
“奴家也不知他在搞什么鬼。这两日他都未曾来过,昨日只派人传话,说一切按计划进行,没想到现在~”
顿了顿,她又道:
“刚才奴家去他的小院里问过。
“那个昆仑奴乐队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其中有一个名叫阿黛的昆仑奴,说他也能纯熟唱出前一小段歌词。
“而且阿瑟已把所有歌词都用巨幅纸张写下,打算如诗板一般挂出展示。
“奴家觉得他那音乐颇为特别,若他今晚真来不了,咱们让那些昆仑奴上台演奏,再把完整的曲词直接挂出来,权且应付一番。”
说罢,司琴将八个昆仑奴唤了进来。
刹那间,一股如麝如兰亦如鲲的气味扑面而来,熏得娴夫人皱了皱鼻子。
这是?用了某种香料?
她脸上露出了厌恶,但鼻子却很诚实,忍不住又闻了闻,感觉这味道真是太诡异了,既难闻又上头。
“奴才拜见夫人。”
八名黑人齐齐跪拜行礼,然后都捧起了怀中叠折好的一大摞宣纸,可以看到,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大字。
“这是一首曲词?”
“是的。”
娴夫人无语了,她还从没见过有哪首曲子有这么多词,感觉这些纸上的字,至少够填大几十首词牌了。
她按顺序把纸张拉扯起来,看了几段,见上面满是之前听到的那种低俗狂言,便无语的抛下,骂道:
“这个疯子。
“他若自己不来,这些东西就别拿出来了。
“再等等,如果他不现身,就由你们上台,只奏乐,不唱词。”
此刻,已近亥时。
阁中,楼外,人群骚乱,嘲讽怒骂之声直冲斗牛。
而在梁国公府的那间仆舍内,却静悄悄的。
陈小可跌坐在墙边,一手捂着口鼻,呆呆看着屋子中间的,小鹿般的眸子里满是惊惧。
而玄慈依旧坐在原位,脚下踩着一个死家丁,怀里手拿把掐着一个丫鬟。
没错,这就是刚才来骗,来偷袭他的那两人。
只因实力太垃,一下就被反杀了。
那么问题来了~
法海明明已经知道他有能力弄死宗师,为什么还会派平均实力不过区区七品的小卡拉米来送人头呢?
这是玄慈很感兴趣的。
松开掐住白皙脖颈的手,他比了个“嘘嘘”的手势,柔声安慰道:
“别怕,没事的。
“你只要告诉我,你是谁?从哪来?要干嘛?
“然后,假装被我打晕就行了。”
丫鬟面露三分恐惧,三分犹豫,四分怀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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