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宫里是谁要对孩儿下毒啊?”

聂诚洗漱过后,乖巧地待在聂柔房中,看聂柔忙忙碌碌地保养肌肤。

聂柔将倚香居的玉容膏薄薄敷一层在脸上,轻轻按摩着。

虽然不想让儿子过早接触到这些阴私手段,但既然已经发生了,便也叫他长个心眼儿。

“应当是咱们入宫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嚣张的宜妃娘娘。”

“噢……我是不是不该那样挖苦她?”

“逞一时口舌之快,反而险些丢了性命……”

聂诚皱起两条小眉毛,若有所思道。

聂柔摇了摇头:“若是姨娘不在身边,诚儿是该低调些,省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既然姨娘和阿爹都在,诚儿便不需要对那些坏人退让,知道吗?”

“保全自己很重要,立威,也很重要。”

“你要让坏人们怕你,这样他们才不敢对你下手。”

聂诚便高兴起来,他还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得罪了宜妃,才给爹娘招来麻烦。

宫里的圣旨一连下了三道,命周郁川出征西境,对抗西陵的大军。

周郁川便以告老还乡为借口,叫皇帝另请高明,君臣不和的事传得沸沸扬扬。

“简直是反了!”宫内的楚瑜拍着桌子怒道,“他竟敢抗旨不遵,是要谋反不成?”

顾雨嘉坐在下首喝茶,亲自端了盏莲子羹道:“陛下消消气。”

“也是咱们棋差一招,没想到他对聂柔竟然那般倾心相护……”

想到那人竟然当庭召出暗云骑保护聂柔,她便觉得嫉妒不已。

哪怕是楚瑜做了皇帝,也绝不会为了她这个国母向使臣动兵戈。

“西陵大军已经又下了一座城,难不成要朕御驾亲征?”楚瑜冷了地拧起眉。

不是他不愿意亲征,而是他亲征也没把握得胜……

“妾身倒是有一计,不如从聂柔身上着手,逼周郁川低头……”顾雨嘉缓缓转动着手中的茶盏。

她们曾经是同盟,如今么……道不同不相为谋,谁能笑到最后就各凭本事了。

自从周郁川当着百官的面给皇帝难堪后,王梨珠便没有出门,被聂夫人拘在聂家。

聂琳琅似乎对京都中的风云变幻浑不在意,捧着那张立她为端亲王侧妃的圣旨乐得不行。

“阿娘,女儿我就是天生的富贵命!”

“端亲王阖府的女人皆无所出,女儿肚子里的就是他唯一的血脉。”

“那个木讷的亲王妃,往后见了女儿也得低一头呢!”

聂琳琅不无得意道。

聂夫人虽欣慰,却也有些恨铁不成钢:“你知道外面都在怎么编排你么?”

“贺成彦没死,你就怀上了端亲王的骨肉!”

“依我看,嫁入端亲王府这事还是缓一缓为好,等那西陵的使臣走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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