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子苒对江珣点了点头,而后便跟郝猛一起扒拉开人群,押着周夫人走到大堂之中。
众人见状,又议论了起来,不明白郝猛为何此时要抓个老妇人来公堂。
“郝捕头,颜姑娘,我娘做了什么?你们怎能这样对她?”站在人群里的周二虎,看着自家老娘被捆着,十分愤怒地说道。
颜子苒转头看了他一眼,正想开口解释,头上便传来江珣拍打惊堂木的声音。
“肃静,公堂之上,不许喧哗!”江珣呵斥了一声,并非是针对周二虎,而是那些嘀嘀咕咕的乡绅们。
随着江珣的话落下,站在堂内的两排手执水火棍的衙役,齐刷刷地戳着地面,口呼“威武”。
众人皆被这气势所震撼,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郝捕头,堂下所押何人?”江珣扫了罗知府大人一眼,正色问道,“为何在本官审讯之时押上堂来?”
郝猛立即拱手回道:“大人,此妇乃周县丞之母孔氏,周府老夫人!卑职将她押赴公堂之上,只因其正是杀害周县丞的真凶!”
江珣自然是晓的这一切,只不过是在罗知府面前怀着明白装糊涂。
罗知府愕然地站起身,冷嗤一声:“一派胡言,天底下哪有母亲会杀害自己儿子的道理?”
颜子苒上前行礼道:“知府大人有所不知,周老夫人之所以如此,皆因周县丞作恶多端,周老夫人不忍再看他逞凶作恶,这才痛下杀手。”
罗知府与周县丞素有往来,曾还十分看好周县丞,听了这话,立马就勃然大怒,指着颜子苒喝道:“你是何人?公堂之上岂容你妄言。”
江珣立马挺身说道:“此人乃本官侦查此案的帮手,知府大人莫要动怒,且听她仔细说来。”
罗知府转眸瞪着江珣:“堂堂一县衙门,竟是连个像样的能人都无,寻了这么一个小姑娘来办案?江知县莫非将这辟狱之事当成儿戏?”
“下官用人,以能为主,不拘男女,有才即可。颜姑娘验尸之术,青出于蓝,侦办狱案,才思敏捷,怎到知府大人口中就成了儿戏?大祯律法之中,又有哪条规定不准女子问案的?”江珣丝毫不惧地顶撞了回去。
“你!”罗知府恼羞成怒,想要发难,但心底里寻思了片刻也找不到可反驳之词,只得冷哼一声,坐了回去,“江知县好大的官威!”
江珣没再理会他,转而对着周老夫人问起案情。
在场的乡绅名士们,看到江珣如此跟罗知府对峙,一边是暗道江珣胆量过人,一边又觉得江珣实在不智。
这罗知府可是他的顶头上司,得罪了上司,以后还能有好下场?
但百姓们却又是另一种心思!
他们最怕的就是官官相护,以至于有冤屈都无处喊。而今看到有这么一位不畏强权的官员,皆是欣喜万分。
公堂之上,江珣耐心地询问着周老夫人杀害周县丞的始末,周老夫人也一一应答了。
当周老夫人说出周县丞害死方氏一事后,全场哗然,没想到周县丞居然还背有人命官司,利用职务之便,将凶杀案改为自戕事件,掩盖了真相。
但这只是一个导火线,周老夫人刚说完周县丞的罪行没过多久,那公堂外听审的老百姓纷纷上前,将早已准备好的状纸往前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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