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往事纷纷,再回首已是数年。
岁月不曾在白风身上留下痕迹,武道一路走来,他的肉身已然不坏不灭。
神游之际,想起了上一世在李玄夜府中难以入睡,和青河的谈话。
那时青河再三叮嘱,不要与右神界有所冲撞。
青河显然不怕事,更多是对自己的担忧挂念。
她不清楚白风的实力,白风却清楚她的心。
眼下算算日子,青河应该快要出关了。
不知青河这武痴是否突破了自身的境界?初见之时,白风并无半分切磋的欲念,但如今,他倒是有了些兴趣。
想到青河种种言语,他的嘴角不由挂起一丝笑意。
“玄叶,今日的经文诵读了么?”
“玄叶?”
回过神来,见身边坐了一位老和尚,慈眉善目。
老和尚笑呵呵道,“玄叶,你又开小差了?”
白风思忖了一会,答道,“我今天有些困。”
老和尚了然般点了点头,“昨夜让你劈了许多柴火,确实会有些乏困。你可知为师这么做的苦心?”
白风愕然,自己魂穿的这位是干坏事了?还是借着劈柴在悟哪路佛法?
不知所以,模棱两可道,“师父的苦心,弟子自然不会错付。”
老和尚一脸惊讶,“喔?你且细细说来,你悟到了什么?”
......白风再也忍不了这种不知所谓的对话了,蓦然想起了刚才的疑虑,又想到寺中僧人常有‘灵玄慧虚空’之类的辈分。
莫非这玄叶是自己的法号?
心神一动,白风故作深沉,反将一军,“弟子所悟,皆在师父所赐的玄叶二字中。”
但见老和尚一皱眉,“当初你执意要叫玄夜,黑夜的夜,为师觉得不妥,便给你换成了树叶的叶。所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如今看来,你倒是能逐渐理解为师的用心!”
说到此处,老和尚神情有些赞许。
白风却是心头一惊。
莫非......查探了一番‘玄叶’的神魂,自从自己魂穿后,便被压制。
不对,自己没见过李玄夜的神魂,如今只窥到这玄叶的神魂,却如何能断定二者是否真有联系?
“师父,弟子想听听您对弟子从前的看法。”白风旁敲侧击,想从老和尚嘴里套点有用的话。
老和尚呵呵一笑,“你是想问你来寺中之后呢,还是来寺中之前呢?”
看来这位玄叶还是个半路出家的。
“来寺中之前呢?”白风试探道。
老和尚面容还是笑呵呵的,接下来的话却让白风略微惊讶。
原来,‘玄叶’出家之前,是个穷苦的出身。
他的父母都是当地的农户,原本给他起名叫李二柱。
李二柱能说话起,便哭闹着说自己想改名叫李玄夜。
父母拗不过,目不识丁,却也觉得李玄夜这名字很不错,便应允了。
时下战事纷起,天灾连连,又闹了饥荒。
父亲被朝廷征去当兵,没多久便传来了死讯。
母亲多方打探,终于得来这噩耗之后,郁郁寡欢,也不久于人世。
年幼的李玄夜流落街头,只能与野狗抢食。
这样的境况下,李玄夜开始鸡鸣狗盗,小偷小摸,甚至与街上的流浪汉打架斗殴。
倒也顺利活了下来。
“阿弥陀佛,众生皆苦。”老和尚喟然叹道。
“后来呢?”白风不禁问,又装模作样道,“从师父口中听自己的事,倒是另有一番气象。”
老和尚点点头,便继续说道。
后来,李玄夜遇见了一个卖包子的姑娘。
起初他只是游手好闲,偶尔从摊位上‘抢’两个包子,那姑娘也不恼不气,甚至会再送他两个。
次数多了,李玄夜竟然开始付钱,不知从哪些藏污纳垢地儿揩来的铜子儿。
渐渐成了包子摊的常客,每天早上吃完热气腾腾的包子,蹲在一旁,替姑娘驱逐些与自己差不多的泼皮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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