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珠没洗澡,不过她身上的衣服确实潮湿黏腻,不舒服的很。她现在只想领导快点发话放她离开。

郑琅兴正给时厚打电话。

“送一身女士衣物过来。”

“女士?老大你成了?!”时厚只朦朦胧胧补了两三个小时的觉而已,可他听到这话一下子就醒了,噌的从床上坐起来,八卦之火都快把房顶燎着了。

时厚几乎是用吼的,郑琅兴赶紧把手机捂住,有些尴尬的回头,正对上姜明珠的视线。姜明珠听到他说那句话了,也听到时厚吼的那句“女士”了,她知道衣服八成是给自己准备的,这会甭提多尴尬了,她赶紧避开视线,抓起手边的杯子又喝了一口水。

郑琅兴青筋暴起,又往门口挪了挪,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斥责时厚:“你能不能小点声!再吼扣钱!”

时厚果真低调了许多,可耐不住八卦的心:“我说老大,你可以啊,从姜小姐出发到现在,也就两个小时的时间,除去路上用时、吃饭、寒暄、扭捏,这最多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你就已经拿下了?够快的啊!”

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补了一句:“不对,这也有点太快了……老大你行不行啊……”

郑琅兴头顶的火都快烧着了,他又不是渣男!重点是……他说他“不行”!?

“我看你确实挺闲的,那就半小时内送到。”

“啊?不是老大,我错了还不行吗,你看这还在下雨呢,而且积水太深了,没办法开车,这么远的路我总不能走过去吧!”

“走?哼,今天,你就算是游,也得给我游过来!”

郑琅兴说完就直接挂断电话,完全不听电话那头时厚的鬼哭狼嚎。

见郑琅兴重新走回来,姜明珠开口:“那个……”

郑琅兴调整了舒服的姿势,等着她的下文。姜明珠看着好整以暇的郑琅兴,组织了一下语言:“郑总,真不用麻烦时特助特意跑一趟的,下这么大的雨,他离的又远,很不方便的,衣服我一会回家换就好。”

郑琅兴越听越不爽,他眉头皱起:“怎么,你很关心他?”

“谁?”这话问的姜明珠一愣。

郑琅兴没回话,只是脸色越发不好看了。姜明珠努力催动自己的大脑运转,好半天才小心翼翼的说道:“你说时特助吗?大家都是同事,我关心他也是正常吧,况且我说的是事实嘛!”

郑琅兴脸色更臭,甚至连带着周身气场都变得冰冷起来。姜明珠粗神经一根,压根没多想,还在自顾自说着:“郑总,我们小区停电了,晓厉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我确实是等不到时特助过来了,我得快点回去才行……”

“停电了?”郑琅兴终于捕捉到有用信息,马上加以利用:“那你更不能回去了。”

“啊?”似乎郑琅兴今天说的每一句话都像炸弹扔到她头上,震的她除了“啊”就说不出其他的话了。

郑琅兴这时候脸色却好看了不少,也耐心的给出解释:“既然停电了,饭还有办法做吗?澡也八成没办法洗了吧,那么你回去能做什么呢?两个人一起挨饿?”

这话问的漂亮,姜明珠一时噎住,她张嘴想反驳,却又发现没得反驳,只能悻悻的又把嘴巴闭上。

就这么如坐针毡的等了半小时,救星时厚终于到了——坐船。

姜明珠软磨硬泡终于让郑琅兴同意她一起下楼,看到一身狼狈却将一个包了几层的包裹抱在怀里的时厚,她很确定在他身上看到了打工人的心酸。

时厚从皮划艇下来,脚底下一个趔趄,姜明珠赶忙上前准备搀扶,没想到有一个身影更快,她定睛一看,是郑琅兴。她还小小感慨了一下,不枉时特助跟在郑总身边几年,郑总还是关心他的。

而此时时厚的胳膊却被郑琅兴捏的生疼,几乎是生拉硬拽的就给他带进了大厅。

“大哥,我来给你送东西,你要卸磨杀驴啊?”

“少废话,东西拿来。”两人边走边嘀咕,“再废话我不介意真的卸磨杀你。”

时厚:“……”

郑琅兴拿到衣服,立马放开了时厚,转身对着身后的姜明珠说:“走吧。”连语气都温和了许多。

时厚:“…………”

郑琅兴一心甩掉时厚,可姜明珠却一心缠着他。废话,他既然能来,她当然就能走啊!现在雨势又小了很多,还能顺便坐坐小船,身边是帅气伟大的人民子弟兵,她乐意的很呐!

眼见着时厚撇了撇嘴转身准备走,姜明珠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胳膊:“时特助!”

好,好得很。这下都不用回头,时厚就能感觉到郑琅兴眼里的刀子已经飞到自己后背上了,生疼。他强扯出一个微笑:“姜小姐,您……还有事?”

“哎呀不是都跟你说了不要叫我姜小姐了吗!多生分啊!你就叫我名字嘛!”有求于人自然是先套个近乎,可她这话传到郑琅兴耳朵里却生生变成了撒娇,更成了他时厚被夺命抽魂的刀啊!

时厚脖颈子都僵硬了,眼睛往郑琅兴那边一瞄,就看到他铁青着一张脸像尊瘟神。时厚背后冷汗直冒,使了使劲从姜明珠手里挣脱,嘴角的微笑都快挂不住了:“那个,您太客气了,有事您直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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