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水流觞,雨声混合着乐音,婉转悠扬的琴音从琴弦间流淌而出,如同天籁之音,萦绕在竹林前后。
无檎路过厢房,想找沈北枭手谈几盘。
两人刚在棋桌边坐下,就听到对面厢房传出的琴音。
无檎摩挲着指尖的棋子,闭上眼睛细细品味,轻轻摇头:“琴技还算不错,但曲子太过绵柔,难登大雅之堂。”
沈北枭抿唇一笑:“我听着挺好的。”
无檎诧异的瞧了他一眼:“你一向挑剔惯了,竟然觉得此等庸俗曲子挺好的?”
像是在反驳和尚的话,绵软的琴音急转直上九重霄!忽如高山流水般激昂澎湃,迎合着淅淅沥沥的雨声。银瓶乍破水浆迸,每一道转音都充满了力量和情感的爆发,让人不禁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这是……入阵曲?鲜少有人弹这支曲子了。”无檎的眼底划过欣赏,丢了棋子爽朗地笑道,“不过曲意有些变了味道,看来弹此曲之人心里怨气仇恨挺大的,把自己想象成了上阵杀敌的将军,那曲子里充斥着想要取人首级的快感啊!”
曲势如破竹,流畅自然,直逼人心。
沈北枭微抬起头,唇边挂着一抹笑意,朝院外守着的黑衣侍卫吩咐:“阿蛮,取本王的箫来。”
四殿下独爱箫笛,去哪儿都要带上一支偶尔把玩吹奏。
名唤阿蛮的侍卫很快取来长箫恭敬的递上。
“看来殿下今日心情不错,很久没听到你吹箫了,更何况还是和外人琴箫合奏,难得难得啊!”无檎期待的起身,随着沈北枭走到竹林边的长廊下。
箫声如丝丝缕缕的情愫,打乱了充满了气势的琴音,配合着雨声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琴箫暧昧。
这厢,忽然出现的箫声,让顾云珂指尖的动作乱了些许,听得出箫声是在有耐心的引导她柔和下来,顾云珂有些不情愿的再次急转直下。
箫声带领着琴音,逐渐柔和放下了曲子里的冲劲和仇恨。
一曲毕,顾云珂气势汹汹的推开门,小声地抱怨:“哪个混蛋这么讨厌,非要……”
雨声淅沥,竹影深深,她再次撞进男人深邃的眸中。
顾云珂扯了扯嘴角,相隔这么远又挡着几片竹子,那人也不是顺风耳,应该没听见她骂人吧……
沈北枭饶有趣味的扬了扬手中的箫:“小公子,在下真有这么惹人讨厌?”
孽缘!绝对是孽缘!
顾云珂怂得像只鹌鹑,这种事越解释越模糊,她转身利落的躲进厢房,却没来得及躲开无檎那一句玩笑话——“她弹琴来你吹箫,好一个夫唱妇随啊!”
少女挺直的背影僵了一下。
谁和谁妇唱夫随了?
顾云珂差点被门槛给绊着,芷福搀扶着她,小声地问:“小姐,他们在说什么?芷福怎么没听明白。”
“你听不明白才最好。”顾云珂咬牙切齿地说道,抬脚跨进门槛,转身瞪了沈北枭一眼,甩手就关上了木门,动作可以说是一气呵成!
沈北枭勾起唇角:“无檎,你吓着她了。”
无檎抬起右手掌心:“阿弥陀佛,殿下您也是滑稽,人家不待见你,你倒是护断上了。话说贫僧还未来得及问您一句,难不成这顾家小女,就是你那梦中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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