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睿鹏来到路桥公司。

觉得反差太大。就像是人家常说的,一会儿在欧洲,一会儿在非洲。倒也不仅仅是楼高楼低的差距,也不是楼新楼旧的差距。

在银行,从爬台阶开始,就一直仰望,仰得脖子都酸了。但那种酸,是一种愉悦的酸爽。是一种融入高级建筑的酸爽。 眼前的小矮楼,一看就是老式的板楼。

也是中规中矩的六层小楼,尽管新刷了涂料,是那种土黄色的,外观并不鲜艳。反而蒙尘之后,有一种做旧的意味。

觉得很压抑,很破旧。站在银行楼前仰望,满眼都是出没高楼的匆忙身影,但却没有闹市的喧哗。

即便是有人交谈,也是压低了嗓门儿,就两个人能听到,这是一种习惯,更是一种修养。

路桥公司的小楼,大门有保安把守,但不是那种自动的门禁。一看等级就不一样,档次就不一样,更重要的是,很少有进出大楼门的身影。

反倒是门前的台阶上,热闹非凡,声音喧哗。肖睿鹏凑近一看,简直亮瞎双眼。三三两两坐着的、站着的、蹲着的,弯着腰的,伸长脖子。穿着打扮,就是建筑工人的模样,只是少了一顶安全帽而已。

他们围聚在一起,也并不是闲聊,而是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在下棋。棋摊有好几个,每个棋摊上都是密密麻麻围观的各色人等。

这种街头常见的棋摊,竟然摆在了办公楼的台阶上,倒也是一道风景,更是一个奇观。

肖睿鹏不禁就想到,这些人有这么闲吗?从年龄看,也是青壮年居多,根本不是那些退休混日子的老头。

在肖睿鹏的印象中,下棋,象棋也好,围棋也好,都是一件雅事。属于静静思考的那种,是一种智力的竞赛。

但是眼前的景象,却是声浪此起彼伏,一山更比一山高。其实,这也是棋坛上独特的风景,或者独特的魅力。

对弈的当然也是两个人,但双方都有自己的拥趸,或者参谋之类的。这些参谋的,比对弈者更着急。他们对对弈者走出的每一步,都评头论足说三道四。

更有甚者,迫不及待地挤到前面就要动手,不是打人而是要越俎代庖,要走子儿。当然就被人毫不客气地阻止了。什么观棋不语,什么见死不救,在这里统统不起作用。

肖睿鹏对棋道,也是爱好者之一,只是鲜有对手,也就少了智力竞赛的那种乐趣。他虽然不知为什么这些人把棋摊摆在办公楼前。但有热闹不看也不对。

就也伸长脖子看了一眼。

看了一眼之后,就知道支招的人,都是一帮臭棋篓子。对奕者却神定气闲。不管支招的喧哗的甚至谩骂的说什么,都是稳坐钓鱼船。

没有打定主意如何走下一步。

肖睿鹏也是顺嘴说了一句:马后藏车。他的声音并不是多大,但对奕者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话,沉思少顷,走了这一步。

很快就有人看出了其中的妙处。不少人高喊好棋。对奕者站起来,对肖睿鹏说,“我内急,你接着走吧。”

肖睿鹏连忙摆手,“我还有事还有事儿。”说着就离开棋摊,推开大门,保安也懒得理他。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