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转,霍英成通过努力勤奋地学习逐渐掌握有关解剖学、病理学、药理学、诊断学、内科学等专业知识,对人体的组织结构、常见疾病诊断与治疗有所感悟,觉得自己已经是一名医生了,甚至现在都可以给人看病。

但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他对自己和西医产生了质疑。

有一天,老家的一位亲戚打电话问他能不能治疗他的咳嗽。

据他说他感冒好后却一直咳嗽,输液吃西药不见好,到医院检查是慢性阻塞性肺炎,住了一个星期的院,病不但没有好反而咳嗽得更厉害,于是找他看有没有办法治疗。

当时他心里也没底,他住院都没治好,自己还在学习期,既然是自家亲戚找他帮忙,就硬着头皮试着给他拟个小处方推荐几味西药,结果吃完药后也是一点疗效都没有。

再后来,他以关心的目的给那位亲戚打电话,亲戚说他的病好了,是在附近孟冲镇上的一位老中医那喝中药治好的,还说总共才喝了10副中药。

霍英成对这个老中医也有所了解,在他老家当地很有名气。

据说他没有什么学问,随便看了几本古典医书自学中医,却能治疗多种疑难杂症,有很多患者慕其名远道而来。

这件事对霍英成打击很大,甚至有点气馁,他开始反思为什么治同一种病西医药缚手无策而中医药却药到病除,为什么大医院医生技术还不如一个乡间土郎中?为什么自己学习这么多西医学知识还不如一个民间土郎中?到底是医生个人技术问题还是医学理论体系问题?

于是,他决定以自己的方式去寻找答案,探寻中医药与西医药的差异。

霍英成利用周末时间,来到上京医科大学附属医院附近的一个上京同仁堂国医馆。

他站在古朴的医馆前,此时晨光灿烂,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能嗅到药草特有的清香与历史的沉淀。

推开门扉,一股更加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医馆内环境优雅静寧,一排排药柜错落有致,每一格都贴着泛黄的药材名签,如同知识的海洋等待着他去探索,一位身着白色工衣的中药师正专注地研磨着草药,手法娴熟而沉稳。

旁边的诊室独立隔开,古色古香,每个诊室坐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中医,有人在把脉,有人在等待。

霍英成看到其中一个诊室坐着精神饱满的白发老者,旁边也没有患者,于是走过去和他攀聊了起来。

老中医正闲来无事,一听他说是学西医的大学生准备向其请教中西的区别及其优缺点,顿时来了劲。

他告诉霍英成中医是宏观医学,讲究整体观念、辨证论治、阴阳和合,主张人与宇宙自然的和谐和平衡。

人体的每一个器官、每一种症状都被视为一个整体中不可或缺的部分,治疗不再是简单的“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而是追求身心和谐,恢复自然的平衡状态,治标又兼顾本,治本又不忘标。

而西医医学是微观医学医,注重生理解剖与检验指标,控制某个临床症状而不注重人体整体状况,往往是治标不治本。

霍英成认真地听着,不住地点头说到:

“中药与西药相比,哪个更有优势?”

“那当然是中草药啦。中草药源自大自然,吸收天地日月精华形成了不同的寒热温凉、四气五味的药性味,最适合用来调节平衡人体的五脏六腑生理功能,而西药只在某个方面起一定的药理作用。

所以说西医药只能治疗一些常见的小疾小病,真正的大病疑难病还是得靠中医药。”

老中医端起茶杯,悠闲地喝了几口,接着讲到。

“虽然说中医药在整体疗效上远超西医药,但由于西医西药的便捷性、逐利性,如今我们国家的医疗系列仍是以西医西药为主流,中医药正逐渐被人们淡化,好在一些民间土郎中和我们这些老家伙还在坚守中医药阵地。”

霍英成陷入沉思中,心中对医学的理解逐渐发生微妙的变化。

他闭目沉思,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上解剖实验课时,那刺鼻的腐尸和福尔马林气味,冰冷的灯光与锋利的手术刀,那精细到毫米的解剖,虽揭示了人体的奥秘,却也让他感到一丝不安与疏离。

每一次的人体解剖实验课都会让他的胃难受好几天,相比之下,中医讲究“天人合一”整体理念,如同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他意识到,医学的真谛或许就藏在这份对生命的敬畏与理解之中,而非仅仅局限于冰冷的解剖与精准的数据。

这样的领悟,让他的内心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力量。

“老师傅,你看像我这样的西医生能学习中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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