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种了一辈子地,知道封严说的没错。

按照田政,水田的税是五成,山田的税是三成,如今王家山田全部改成了水田,按税则来看,确实是说得过去。

事发突然,爷爷一下子不知如何作答,嘿嘿干笑了两声,只得喊他喝茶。

封严吹着茶沫,心中对自己大为佩服。

征收钱粮是总甲的本职工作,加税又有法可依,这一招杀人不见血,又合情合理,谅他们也挑不出什么刺来。

“世伯虽是长辈,这钱粮所在却是朝廷要事,我也马虎不得,到日子我会再来的!”说完这句,封严作势就准备告辞。

爷爷连忙道:“事关重大,总甲可否讨个商量?”

封严见上了钩,脸色缓和下来,道:“田税之变,报不报在我,世伯一向勤苦,我如何不想世伯多收几石?。”

爷爷听得出他话中有话,直接问道:“怎么办,倒要请教总甲了。”

封严笑嘻嘻地道:“这话本该进门就说的,现在说想也无妨,小儿前日见了你家孙女,这些天茶饭不思,今天求着我上门问个讯,如果两家有缘,我定会为小儿重重备一份彩礼,至于女方这边,就以那块水田为嫁妆如何?”边说边指着对面那块水田。

爷爷气极反笑,冷哼一身道:“总甲豪门望族,我们小门小户怎么攀扯得起,此事再议吧!”站起身来,意思就是要送客了。

秦可卿虽是收养的孙女,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拿她做交换的条件。

封严说完一大段,志得意满,以为不仅可以给儿子找个通房丫头,还可以白得那块水田,至于彩礼,还不是随自己的意?

本以为大局已定,没想到王老头如此硬气地直接回绝,笑着拱拱手,说句“明日再来”,背着手扬长而去。

爷爷看着背影,狠狠啐了一口,又无可奈何。

家人都已听到了两人在院内的对话,面面相觑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封严一句话,王家就要多交一大笔税,更关键的是改造前的山田,前一季种的是油菜,要是也按改造后五成稻米的税来收,那王家山田新种的稻米几乎要全部交税,剩下的收成又如何够撑到明年?

事出突然,全家一下子陷入恐慌。

在学堂里的王阳,这一日都心不在焉,下了晚课,王阳被单独留下。

齐老夫子心知有异,问道:“家中可有什么事?”

王阳也不隐瞒,讲封严要买田之事和盘托出。

齐老夫子之前也跟封严因为抢水斗过一场,听完也大是愤慨:“封严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些年不仅把同族的田吞了不少,连我齐家也有些败家子被他用计震慑,卖了一些地给他,此人手段颇为毒辣,不是很好对付,可惜我年老体衰,若是我儿还在.....算了,不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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