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结束了吗?”

陆鸢看着远处的刘道士尸体,一时间没缓过神来。

看似杀他只用了一发舒服击就解决了。

但实际上这耗费了二人极大的气力。

若没有夫妻同心的配合,他们早就命丧于剑下了。

“还没呢,远未结束。”

火势渐渐蔓延开了。

前几天刚铺好的屋顶砖瓦,碎裂掉落。

祖传不知多少代的红木柜子此刻发出了炸裂的脆响。

红与黑的颜色将整个三草堂笼罩。如同这间草药铺刚被建起来之时一般热闹。看着熟悉的事物一件件被火势给淹没,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将二人困在了原地。

陆鸢的那双眸子里映着的红光逐渐清晰,而转瞬间又被模糊的泪覆盖。

如梦初醒般的陆鸢呢喃道:

“镯子……等等,我的镯子还在卧房!”

她将手弩像垃圾似得丢到一旁,飞奔向那大火间。

“鸢儿!别去了。”

林仁安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她挣扎着甩开,冲到那浓烟之前。

“咳……进不去,再也进不去了。娘,爹,孩儿对不起你们……”

她跪倒在卧房前。

烈火的温度比那土炕要暖和许多,许多又许多……

如果当初卖了这镯子,再将铺内的草药全卖了,还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会。

她多么希望不会啊。

她多么希望仅仅用一根镯子就能换来安宁。

被伤害和被侮辱之人并不是他们活该如此,也不是他们运气差。

而是这世上有恶人。

有利益的冲突。

如今,镯子没了。

铺子没了。

只剩她与仁安二人。

林仁安一把将她抱起。

远离了那不断燃着的火场。

但很快,她便抬起衣袖擦去了脸上的灰烬与泪水。

“这事儿还没完!”

的确没完。

罪魁祸首正站在远处欣赏着这场大火呢!

【王老三:距离15丈,得意】

得意?凭什么!

她拿起地上的手弩,跑出铺外。

火势还未彻底将三草堂吞没,不远处倒是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这些村民更担心这火会不会烧到他们家。

他们甚至忘了里面有只妖怪正在与道士恶斗。

直到,门口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

王老三定睛一看……他擦了擦眼睛,再定睛一看!

“怎会如此!这、这道士都解决不了那姓林的妖怪吗!”

实际上,在林仁安的推算中筑基道士约等于等阶二,也就是比林仁安高一大级。

二打一的越级击杀,不是很过分吧?

但王老三只觉得心里慌得很。

好像有千斤的东西压在他的喉头不断下坠。

“怎么办……对了,拖住他们,拖住!”

他立即扯着嗓子嚎了起来:

“救命啊!妖怪没死,妖怪要来杀人啦!”

他拔腿便跑。

从那坡上连滚带爬地奔下。

但两声脆响在他耳边划过。

那是比林间的鸟儿还要伶俐的啼鸣——

箭矢钻入他的大腿,王老三滚下了山坡。

“杀人啦!这两个妖怪,你们为什么要做这等恶事啊!”

远处的村长鼓起了勇气,在一旁叫骂着。

“是啊,我们是妖怪。可你,他,你们何尝不是更奸恶的妖魔呢?”

陆鸢狠狠地瞪了一眼。

此刻,仿佛她的眼眸也闪着妖魔的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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