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自思必死无疑,那心头的杂念便渐渐淡了下来,一念摄万念,万念归一念,诸事不萦怀,不想正是合了修行的要旨,渐渐连那一念也已茫然起来,在这生死分际、紧要关头,竟然凝思之极,不知不觉进入了“物我两忘”之境。

他的身躯慢慢浮了起来,悬在空中,那怪兽见状似是欢喜雀跃,飞身而起,向半空中姜子牙的身躯扑了过去,突然,那怪兽化成一派金光,丝丝缕缕,渗入姜子牙体内。

姜子牙只觉得自己如在梦中,听而不聪,视而不明,思而无际,感而无形,似有无限清灵之气渗入周身毛窍。此气原本疏疏落落,渐渐凝聚成点滴细流,在体内运转,那细流越聚越是宏大,不仅激荡周身经络筋骨,更冲击脏腑,淬炼真元。

良久,姜子牙缓缓睁开眼睛,见那怪兽早已无影无踪,自己正悬在石室的半空。他定定心神,轻轻落下地来,只觉得身轻气爽,灵台清明,虽不明所以,却也隐隐感觉自己的修为已然有所精进。

他虽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但有师命在身,也来不及细想,看那怪兽不在,便捡回卦筒,放入囊中,迈步向石室尽头而去。那物似有灵性,随着他步步走近,渐渐将金光敛去。

到得近前,姜子牙方才看清,原来这是一座石台,约有半人来高,石台上放着一个包袱,长不过两尺有余。这石室中空空荡荡,只此一物,想来正是师尊说的物件,他便伸手拿起那个包袱。

这包袱色呈淡黄,非绢非帛,竟像是一块兽皮,姜子牙打开包袱,见其中包着一卷玉册,玉册上围着一道白帛,绘有符箓。

突然,那白帛无风自动,飞上半空,随即爆出一道碗口大的火光,接着便见一道金光闪过。

姜子牙被那金光闪得有些眩晕,不由得紧闭双目,过了片刻睁开双眼,见玉册还在手中,包袱却不知去向,忙将之放在囊中,回头正要寻找来路,突然间目瞪口呆。

眼前也是一座石室,与先前的石室相类,只不过在这石室中有两根粗大的石柱,从地面延伸到室顶,仿佛天生一般,没有半分人工雕凿的痕迹,石柱上悬着数颗明珠,发出淡淡的白光,照得石室一片通明。

石柱之间是一个平整的石台,台呈八角之形,高出地面数尺,中心以黑白两色的玉石嵌成阴阳太极图,周围也布成八卦图形。

姜子牙东张西望,想搞清身在何方,忽听得有人喝道:“何方奸邪,竟敢偷入我等洞府?”

姜子牙忙抬头看,见从石柱后转出两个人来,二人高矮胖瘦相若,都身着淡黄袍,头戴凌云冠,像是修行的羽士,再往脸上看时,姜子牙却是一愣。

左首那人,脸上戴一木质面具,右首那人,脸上戴一青铜面具,两张面具俱是虬眉虎目,巨口獠牙,瞧来十分凶恶。

右首那人上前一步,喝道:“汝是何人?擅入我等洞府,莫非是要偷盗不成?”

姜子牙见他疑心自己,忙施一礼,道:“两位请了,在下是昆仑山阐宗门人姜子牙,不知为何,误入仙府,实为无心,伏惟海涵!”

那铜面羽士道:“既是如此,我等也不怪罪于汝,速速离去便是。”

姜子牙忙道:“是,是!只是我不辨路径,还望二位指点出路。”

那人还未答话,左首那木面羽士开口道:“兄长休听其巧言迷惑,彼道是误入洞府,却又说不辨路径,这般言语,实在可疑。此人必是有心偷窥我等洞府,却谎称误入,还自称是阐宗门人,只恐亦非实情,切不可放此人走!”

铜面羽士微一沉吟,道:“兄弟此言有理,如此汝便拿下此人,细细拷问,不怕其不招出实情。”闻听此语,那木面羽士便拔出宝剑,向前来取姜子牙。

姜子牙连忙退后数步,道:“两位仙友休要动手,我句句是实,不敢欺瞒!”谁知那人根本不听分说,挺剑又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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