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气万里,向渊中求。
万年之期将近。浊气仿佛也受到感召般想要冲破封印,硬生生地将封印撕开一个小口。浊气四溢,碧蓝的天空硬生生被笼罩上一层绝望的黑。
此时的往生堂,众仙家正合力压制重溟渊的浊气,防止其外散,捣毁三界。
“我等虽无云龙帝姬之能,但只要我等在此一日,必不会让浊气泄漏半分,还三界朗朗乾坤”,重溟渊外,众仙家对着帝君如是道,“这几日,听闻云龙帝姬为延续神脉创巨痛深。守护三界不只是她一个人的使命,我等也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吾谢过诸位大义。”望着众仙家义不容辞的姿态,帝君虔诚颔首道。
昂首,对着四上仙斩钉截铁道:“起四方降魔阵!”话罢便毫不犹豫地站在了阵眼的位置。他一人,如同千万人。此心澄澈,视死如归。
“帝君,不可!这四方降魔阵乃引浊气入体,以身为器净化之,稍有不慎,便会使万年修行毁于一旦,走火入魔啊!”恐慌,无措,司天上仙声嘶力竭道。
“是啊,帝君。您的安危系着苍生,断不可轻易冒险啊。”司战上仙应和道。
“吾身系着天下,尔等亦然。苍生疾苦,吾知;她之疾苦,吾亦知。她既得此恩遇,便注定了她要走的路。尔等在,便是吾的底气。”帝君神色凌然道,施过驻颜术的脸上却略显衰老。
阵起,万千浊气涌入帝君体内,额上青筋暴起。那时的她,也是如此般痛苦的吗?
九天阊阖宫殿开,万国衣冠冕旒拜。
寅时的夜,仍是那样的黑。各路大臣从四面八方步行而来,等候在午门外,唯有几位高官,还坐在轿子上呼呼大睡。点完卯后的众人等候着,直至卯时依次入宫。
今日,是顾君安第一次上朝,虽然昨日父亲也交代了不少,但仍有些许紧张。看着众大臣一副睡眼惺忪打着哈欠的模样,顾君安再次挺拔了身姿,恍然伊人,遗世独立。
“啪——啪——啪——”三鸣鞭闭,大臣们依次在御道两旁等候陛下的到来。
“皇上驾到——”
大臣们纷纷跪迎,甚至连跪下前也不忘查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生怕被那些刚正不阿的史官留下笔墨报于帝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御史大夫梁岷,启奏陛下,”手握一笏板,衣绣孔雀纹,梁岷板正地走到中央,全然不见清晨时慵懒的模样,“经地方官员检举,雒阳存在官员贪污受贿、挪用公款之象。此乃密信,望陛下于私密之处拆阅。”
“善,朕便依你所言。卿等还有何事要奏?”
“臣司天监贺喜,启奏陛下,”身着一袭绯色官服之人走出队列,“臣昨日夜观星象,察女主星异常闪耀,且紫微星东南方的星耀也同样闪耀。恰逢冬祀祈福之日将至,臣斗胆一问,是否该将太后与三殿下接回。”
“众爱卿以为如何?”
一个是太后,一个是三皇子,两人当初到建国寺也并非什么惩处,自然也无人敢说什么。只是这么多年来虽然一直不解当日陛下的圣旨,但太后都未曾说什么,又何时轮得到他们来多管闲事。而今日既然有人提了,必然是得到了陛下授意,何不顺水推舟,也成就一段佳话。
时机到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星象之说,顾君安轻蔑一笑。冠礼一剑,不止是在探我的实力,更是在探宋若华的实力。我们这位陛下,还真是有不世之略。
“臣等无异议。”
早朝结束后,二皇子刚回到府中,便听白棠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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