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阳市,是距离沧澜市200公里左右的一座小城市,生活节奏相对较为缓慢,非常惬意,适宜居住。

闫若铭按照张医师给的联系方式,和李龙的朋友张光飞联系约好见面详谈,第二天一早便搭乘最早的航班,上午10点左右抵达了博阳市。

按照正常的作息时间,这个时间段多数人都在奔波忙碌的路上,但在这里却随处可见悠闲的男女老少在大街上溜达,树荫下随处可见中老年人围在一起打牌下棋,一派浓浓的市井生活气息笼罩了整座城市。

“这里的人们感觉都很悠闲啊。”五哥不禁感叹道。

“其实所谓压力,都是自身给予的,试想一下,如果内心里无欲无求,那么任谁都可以随心所欲的生活。”闫若铭笑着说道。

“那样的生活岂不是会很乏味?”

“或许吧,但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往往也和一座城市的文化氛围有关系。”闫若铭解释道,“等咱们老了,到这里来养老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走吧,先去找张光飞。”

……

绿城国际是博阳市为数不多的高档写字楼,闫若铭按照张光飞发的位置,来到了一层的一家咖啡厅。寻着座位号走去,远远的看到一个年龄约莫二十六七的小伙子,穿着一件格子衬衫,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依旧留着大学生中流行的发型,独自坐在那里喝着咖啡。

“我叫闫若铭,他是我朋友,你可以叫他‘五哥’。”闫若铭两人走到张光飞面前坐下,介绍道。

“你们好,我是李龙的大学同学,张光飞。”张光飞点头示意,同时做了自我介绍。

“和我们讲讲李龙的事吧。”闫若铭直奔主题,说道。

“我们俩上大学时,是同班同学,也是室友,性格相仿,又都是农村出来的,所以很聊得来。大约大二下学期的时候,他交了一个女朋友,叫陈馨。我们一起出去玩过几次,陈馨家境条件优越,而且性格外向、玩得很开,和我们这种老实巴交的乡下孩子完全不是一路人,所以我当时也劝过李龙。”张光飞边喝咖啡,边从两人大学时期开始讲述,“但是我俩都是属于很固执的那种性格,自己认定了的事,别人很难改变。为了迎合陈馨的消费习惯,李龙一边上学,一边出去打工,就这样,也跌跌撞撞的维持到了毕业。不过,刚一毕业,李龙就求着陈馨和他回去见爷爷奶奶……”

“求着去见?”闫若铭打断了张光飞的话,问道。

“是的,应该从最后半个学期就开始软磨硬泡的求她了。不过,说难听点,以陈馨的性格,那段感情基本到大学毕业也就终止了。”张光飞肯定的回答道。

“那为什么后来还是和李龙去了?”

“因为她想用另一种方式,让李龙死了这条心……”

闫若铭内心想道:难怪见了老人会口无遮拦。

“后来,因为陈馨的缘故,李龙和他爷爷奶奶闹矛盾了,直接离家出走。”张光飞继续说道,“他当时给我打了电话,我们公司正好招聘业务人员,我给他做了推荐,进入了我们公司。”

“不得不说,他做业务还是有一定的天赋的,完全和性格截然相反,来这里第一年,每月都是销冠,工资奖金加起来都抵得上我将近三年的工资了,第二年初,就晋升为销售部的经理。但在那年夏天,他辞职了。”

“事业顺风顺水,还正值上升期,为什么选择辞职?”闫若铭不解的问道。

“据说是有一个客户,给他介绍了个项目,让他去投资,帮他创业。”张光飞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最后不出所料,被骗走了所有的积蓄。”

“哎,还是太年轻了……”五哥在一旁感叹道。

“从那以后,他就很少说话,每天我回到我们合租的房子,和他说什么都爱答不理的,起初我觉得可能他心情不好,需要时间,也就并没在意。直到有一天,我回家发现他自己坐在地上,用刀子在胳膊上划了整整齐齐一排口子。我过去问他怎么了?他只是淡淡的回了我一句——不小心划的。”

“再后来,类似的事情发生的越来越频繁,而且也从来没有再回答过我任何问题。”讲着自己好朋友的遭遇,张光飞的眼神也逐渐变得黯淡下来,“直到一年前的一天,我正在上班,收到了他发给我的一条信息。”

说着,张光飞拿出手机,翻找到李龙发给他的最后一条信息,递给闫若铭。

“光飞,我真的撑不下去了,如果哪天我疯了,请像这两年一样,逢年过节去看看我爷爷奶奶。”——李龙

“那种状态下的他,还能给你发这条信息?”闫若铭好奇的问道。

“我也很奇怪,所以马上请假回去看他,但是出租屋内却空无一人,打电话给他也不接,我找了很多地方,最后还是在长途汽车站找到了他。”

“为什么会想到长途汽车站?”闫若铭疑惑的问道。

“因为李龙当年和爷爷奶奶闹翻的事,成了他心中的一道心结,他经常和我说想他的爷爷奶奶,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去面对他们,所以这几年逢年过节都是我以他的名义回去看二老的。”张光飞解释道,“当时,我感觉那种状态的他,最放不下的应该还是心中这道执念,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了长途汽车站,很幸运我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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