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昱并没有被一时喜悦冲晕了头脑,反而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是李家的唯一血脉,摆脱了嫌疑后,蜀地百姓对父亲的爱戴,相当一部分会转移到他的身上。

如若他又表现出非凡的天赋,秦王岂会容忍?

此刻的李昱,反而更加谨慎,好不容易找到了破局的方式,千万不能功亏一篑,他脑中急速转动,手持草棍,不断在地上写写画画,梳理着计划,以确保能安全脱身。

首先,制造李府血案的策划者,必定是秦王的亲信,而且身居高位,得弄清楚此人是谁,以做防备,必要时,需用掉一次洞察机会。

其次,不能让对方看出,我已经推断出了他们的计划。

再次,凝聚文宫时,六层即足够,因为表现得越妖孽,越容易引起对方的忌惮。

第四,审判期间,注意有没有亲近李府的官员在场,这样在凝聚文宫后,也可以借势借力,避免对方狗急跳墙。

“暂时只想到这些,缓一会儿再梳理吧,欲速则不达。”李昱将草棍丢至一边,伸手揉了揉额头。

正当他准备休息一会儿再做补充时,脚尖传来了一丝异样的触感,转头一看,却是一只瘦弱不堪的老鼠,正慢吞吞地爬过自己的身边,目标是珊栏门边,一个残留着少量粟米粥的木盆。

李昱伸手,一把按住了这只显然饿坏了的老鼠。

“鼠啊,快看,你这同类来寻你了!”

离审判的时间还比较长,暂时也想不到更多的应对方式,于是开了个小玩笑,试图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我是名字叫鼠,可我并不是老鼠!”鼠胖嘟嘟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与抗议。

“你看它和你长得这么像,你也叫鼠,不是来找你的是找谁的?”李昱捏着老鼠脑后的皮,提在手上,任由老鼠四脚乱蹬,苦中作乐地轻声笑道。

“你看它这样瘦,哪里像我了。”

鼠努力瞪大那双细小的眼睛,一副不服气的模样,接着叹了一口气,“这监牢真不是人待的地方,看咱们李府,连老鼠都比这里的壮实肥硕。”

“为何李府的老鼠,要比监牢的肥硕呢?”李昱闲着也是闲着,没话找话,聊聊天也能放松一下心情,有助于思维的发挥。

鼠瘪瘪嘴,“这还用问,这监牢,怎能和李府相提并论,其实我们与之何异,二少爷你,在李府多自由多光鲜,现在还不是一样蓬头垢面,哎,环境使然啊。”

李昱感觉以前听说过类似的话,但又想不起来,轻笑道,“就别发表感叹了,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鼠看着李昱,想了想后回答道:“我认为,目前最重要的是脱罪,然后回家,重建李府。”

说到这里,鼠皱了皱眉头,显得眼睛更小了,“不对,如果我们以后还留在蜀地,秦王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必定会继续针对二少爷你,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看来我们只有离开蜀地,甚至离开秦国,才能确保安全。”

鼠说这话时,看着李昱的眼睛,眼神中仿佛有一种试探的味道。

李昱也没注意鼠的眼神,只是点点头,感觉鼠的想法和他自己相差不大。

但何去何从是一个问题。

这个世界,和前世战国末期差距不大,历史上的人物,这里都存在,历史进程也几乎一样,唯一的变化,就是这个世界的武力值,是前世历史之中,完全无法与之相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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