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宫太液湖中的荷花开了,宽阔没有尽头的湖面上,睡莲成簇成簇的盛放,正是泛舟赏花的好时节。
赵迁换了一身常服,带着江云尧,云姜,墨玉和一群随从乘上了富丽的画舫之上。
这是云姜第一次见到被称为赵国第一谋士的江云尧,烟雨朦胧之中,他立于船头,一袭白衣胜雪,容颜出尘,仿若画中谪仙。
看着他的身影,墨玉与江云尧的身形实在太像了,若只是看背影,两人别无二致。
“王上,雨大了,回舫中吧。”
江云尧对一旁的赵迁说道。
“王上。”
江云尧欲言又止。
赵迁额头碎发上的雨水顺着发丝落下。
雨越下越大,江云尧始终沉默,赵迁苦笑了一声说道:“云尧,回舫中吧。”
“斟酒,起舞。”
赵迁大笑着端起了案上的浊酒一杯接着一杯的痛饮起来。
舫外雨声潇潇,舫内琴瑟婉转,歌舞升平。
江云尧的心情似乎也不太好,他全程都没有看向席间的歌舞,只是一个人孤独的喝着杯中的清酒。
天色灰暗,画舫返程之际,赵迁已经喝的有些意识模糊,他摇摇晃晃的从座上走下,一不小心被下面的毯子绊倒,差点摔倒在地,云姜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听到了动静,江云尧也朝着两人的方向看了过去。
在他看到云姜腰间的玉佩时,他的神情一变。
那是独属于秦国王室王子才能佩戴的玉佩,莫非她便是嬴政要找的那个人吗?
游玩结束,在将赵迁送回寝宫休息之后,江云尧迫不及待地找上了云姜。
“敢问,姑娘,认识一位名为赵政的公子吗?”
亭子中,江云尧向她问道。
云姜不知他的目的,也不敢说出实情,只得回道:“不曾识得。”
“那斗胆,再问姑娘,姑娘腰间的玉佩,从何而来?”
江云尧再次追问道。
“对不起,江统领,这是女儿家的私事,无可奉告。”
江云尧早就猜到了她会如此。
“姑娘,这枚玉佩乃是秦国王室所独有。”
“赵国宫人佩戴秦国王室之物,若王上知晓此事,相必姑娘明白此事的后果。”
江云尧见她脸上有了惊慌之色,语气变得柔和了起来。
“今日,我问及此事,并未有伤害姑娘的意思。”
“只是想提醒姑娘,这玉佩,还是暂时取下的好,若被有心人看到,难免会带来麻烦。”
说罢,他便转身欲走。
云姜见此,对之前对他的恶意揣测生出了几分愧疚之感。
“多谢江统领的提醒。”云姜感谢道。
江云尧脚步停顿,嘴角露出一抹轻笑后继续向前走去。
在江云尧看来,她的否认并不重要,反正她脸上的惊慌已经出卖了她,她即便不是大王所寻之人,也一定与那人脱不了关系。
与江云尧分开后,云姜刚回到住所,墨玉便着急的迎了上来。
他高兴的将手中的帛书拿出,递到了云姜的手中。
“姑娘,先生来消息了。”
云姜连忙将折叠的帛书打开,只见上面写着,陈林已经找到,伪造书信之人也已经有了线索。
看到事情如此顺利,云姜差点喜极而泣。
“多谢上天垂怜,云姜一定为云家洗清冤屈。”云姜激动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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