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畅道:“苏烨,字天宠,兴化军莆田县人。元符三年(1100)进士,历任太学录、博士,提举成都、淮东学事,国子司业、太常少卿、太子左谕德,已任泉州知州3年。时人以其与权相蔡京是同乡,多将其归于蔡党,但刀哥曾对苏烨进行过深入调查,发现其虽受蔡京提携,但刻意与蔡党保持距离。蔡京知其志向,没有将其留在京中引为援助,而是将其外调家乡,要求苏烨在福建多做善事,为蔡京树立形象、争取民心,此举正合苏烨的志向。

自从苏烨上任泉州知府以来,三年多的时间里,他限制豪强地主势力兼并土地,支持海商来华贸易,增设码头、造桥铺路、新办学堂、救济矜寡,深受百信爱戴。就此,泉州也成功实现逆袭,后来居上,一跃超过了广州、明州等先发海贸城市。而苏烨之所以扶持刀哥,就是想以暴制暴、打压当地豪绅,却实也取得了很好的结果。当然,很少有人知道苏烨与刀哥之间见不得人的交易。”

韩况在心里想着:“宋代的官场真是复杂。在钦宗以前,文官阶层在北宋几乎拥有着超越法律的特权,党争失败了的官员也不至于被其他党派给清算灭口,而是被流放地方。其中,范仲淹、苏轼、韩琦、王安石等一批批的名臣、名相,更是在主政地方时,留下了千古传颂的诗词和脍炙人口的故事。但是,宋代的武将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杨家将、狄青、岳飞、文天祥等人的故事,往往更加容易引人共情,但是他们悲惨的结局也注定了整个宋朝的命运。”

高畅看着韩况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继续解答着韩况提出的第三个问题:“虽然刀哥一直都在暗中与苏知府合作,并在官府的庇护下,通过短短三年时间,刀哥已经成为了泉州城内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掌握着10余家妓院、大小30余家赌场,以及泉州码头的所有工人都被刀哥给严格管控着。工人虽日夜辛劳,但每日的收入所得都被刀哥的手下给克扣了大半。工人们养家尚且不足,还要面临层层盘剥,如若稍有忤逆就要挨鞭子,重则家破人亡。长期下来,工人们都变得敢怒不敢言,只得忍气吞声,默默承受着这一切。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刀哥成为了泉州社会的毒瘤,而苏知府却成了百姓口中的大清官。

不过,以妾愚见,刀哥通过组织暗杀、绑架、恐吓等手段,帮助苏知府解决了很多潜在的麻烦,对苏知府抗衡泉州本地势力、立足泉州起到了关键作用,但现在刀哥知道了苏知府太多的秘密。一旦事情败露,苏知府肯定会对刀哥下手,以求除之后快,免得刀哥成为其仕途的污点,这点对于一个有志向的文官来说是不能容忍的。因此,可以预见,刀哥最终免不了兔死狗烹的命运。

当然,这点刀哥的军师公孙玄也算看明白了,多次劝说刀哥要早作打算,多造战船,储备武器,随时准备逃往南洋,割据小岛建国,好称雄海上,做个自由自在的霸主也无不可。刀哥已经命人在准备了,只是众兄弟难离故土,且苏知府还没有对刀哥翻脸,所以下海之事就被搁置了。”

听到公孙玄对刀哥的建言、建策,韩况一下子就来了兴趣,追问道:“高姑娘,这公孙玄是何许人也,有如此见地,实在难得,不知能否收为己用。”

高畅道:“韩大哥,公孙玄也算得上是刀哥的手下心腹之一,但与其他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手下不同。公孙玄,字安之,原本是名落魄书生,多次应试不中,且家中为助其科举已经倾尽所有,40岁还一事无成,只得在街上以卖字、代写书信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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