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墨再度回到河谷的时候,白牛部落昔日的痕迹已基本被抹去,血迹铲掉,房屋修整完毕,殷族人的勤劳,让这片河谷看不出白天还是尸横遍野的惨状。
河谷中心处的图腾柱,也被雕刻成了一头黑鹰驻足欲展翅翱翔的神像,因为没有受到白牛神庇护的缘故,原白牛部落的人也都放弃了信仰白牛神,全部改信鹰神。
由于白牛部落的人口太少,这次部落融合竟没有产生太大摩擦,甚至当晚就有白牛部落丧失丈夫的妇人,钻进殷族小伙的木屋,失去丈夫的殷族妇人,拉着白牛部落男人进了草堆。
印第安人在这方面是开放的,狂野的,从不视为一种羞耻,更加快了部落融合。
而且所有女性生下的孩子,都由部落共同抚养,还残留很浓郁的母系社会色彩。
林墨也借这个机会,重新划分了部落结构,以一个家庭为一户,十户为一队,三队为一旗。
他扯下十块布匹,用草汁染成不同颜色,做成旗子,在上面分别写下了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个汉字,也就是来自殷商文明的十天干计数法。
做完这一系列众人看不懂的举动后,他举着旗帜,站在河谷中央高喊。
“从今以后,鹰神命令你们团结在各自的旗帜之下,旗帜,即是鹰神赐予你们的荣耀!”
不是林墨向往满洲八旗制度,而是如今印第安人实在是惨了点,还处在最原始的部落文明阶段,搞什么制度都无法提高他们的生产力。
唯有满洲的八旗军事制度,有一种让部落文明快速进化的能力。
八旗子弟虽然后来名声不好听,但人家野猪皮当年也确实是靠十三副兵甲起家,团结了跟印第安人一样松散落后的女真野人,多次击败装备和后勤占优势的明军,最后入关坐了龙庭,林墨觉得对自己很有借鉴意义。
把这十面旗帜分别交给十个头人之后,他的眸子透过夜空,有意无意望向了东方。
现在纽约州的联邦政府大楼里,有个名为乔治·华盛顿的老人。
但对方必定想不到,现在的俄亥俄州有个年轻印第安人,默默拿起了野猪皮的满清入关剧本。
对大明来说,入关是指进入山海关,抵达富饶的华东华北平原地区,而放在1790年的北美,入关就是指从五大湖地区南下,进入富饶、先进、开化的北美十三州。
我蛮夷也,但自尊王,不甘卑弱!
这就是林墨心中一点小小的野望,他所理解的华夏文明,哪怕是蛮夷,也总能整点外面没见过的新活,东北亚地区号称全世界的刷怪笼,自己抄八旗的秘籍,来给白人来点小小的震撼。
在划定十旗的过程中,林墨顺便就把跟随来的几个小部落给吞并了,他们没有任何怨言,自愿成了一旗。
林墨还宣布,部落一切财产为公有,一切房屋为公有,所有人按需分配。
同样没有人多说半句,凭借鹰神的威望,已经足以打破一切部落习俗。
最后,林墨编出的一个旗,大概八十多人,要出青壮年战士二十人参加军事训练,也就是说目前能在不伤害部落根基的情况下,最多调动两百个脱产的战士。
这点也是因为北美物产丰厚才能养得起,玉米、土豆的产量高,仅需一个人种地就能养活全家人。
也是在北美种田最爽的地方,自己不用担心蛋白质来源,因为有野牛,不用担心碳水化合物来源,因为有玉米土豆红薯。
众所周知,农业就是工业发展的根基,北美简直就是一片工业化的天选之地。
美利坚之所以能在短短一百多年里崛起,跟白种人的优越性没有半毛钱关系,纯粹是工业革命碰上了农业天选之地,两者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放在同时期的华夏,想都别想,十户想养活一个卫所兵都费劲,更别提三个脱产职业军人了。
不知不觉,又想远了,林墨嘴角扯出苦笑,文科生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将思绪拉回眼前,篝火冉冉升起,印第安人展现出了乐观豁达的一面,下午埋葬死者,晚上就能在篝火前载歌载舞,就着窖藏的玉米酒,族人们唱着跳着,开始自行推举十旗的旗主。
当然,旗主林墨还是要自己内定的,都任命了殷族里自己的叔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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