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一个街角,他们的视线中出现了一栋看起来较为完好的建筑。罗兰带着楚渊转到了建筑的侧面,推开了一扇金属门:“运气好。这里是个不错的藏身处。”
走进建筑、穿过走廊,楚渊看到了一间高挑的大厅,大多数物件依然保持着完好。从大厅中的布局来看,这里似乎是一家酒店的大堂。
罗兰在前面带路,他们自大堂侧方的楼梯上到了三楼,随后转到了一个房间门口。罗兰伸手摸了下衣服,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嗯……钥匙在我外套的口袋里,能麻烦给我一下吗?”
楚渊哦了一声,摸摸口袋,果然摸到一把钥匙。他把那东西递过去,问:“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我已经到这里一个星期了。附近都被我摸了个遍,这个酒店有备用发电机能通上电,不过用房卡的房间都打不开了。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里。”罗兰打开了门,门后是一个较为宽敞的房间,从堆在一角的椅子和中央的桌子来看,这里原本大概是一间会议室。
“摸了个遍……没有发现其他人吗……阿嚏!!”
罗兰走进去开灯,被楚渊的喷嚏吓了一跳:“哇,等会再说,我先把电暖开起来……”
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房间一角叠着一套被褥,旁边则堆放着少量袋装食品。被褥旁还有一台电暖。好像是从别的地方搬过来的。
楚渊挪到被褥旁的角落里坐下,看着罗兰把电暖开了起来,一下子感觉好受了不少。“我再去搬一套被褥过来。”罗兰对着他挥挥手,又出门去了。
啪嗒的关门声落在了地上。楚渊盯着发出昏黄光线的电暖器,终于能够静下心来梳理现在的状况。总之,他穿越到了一个北欧神话的世界里——大概如此。没有系统,没有外挂,没有神装,他的包里甚至还放着明天要交给同事的材料。至少不用上班了。他扯了扯嘴角,又往电暖器的方向靠近了一些。
罗兰·利布雷特……那个年轻人看起来像个刚出学校的大学生,或许还是在念书的年纪。不过他看上去比自己镇定多了。不管怎么说,在这样一个鲜有人迹的地方,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在他来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担心他?
他的思绪开始克制不住地乱飘。他自己的父母要多久才能知道他的失踪?他们会不会从相隔千里的另一个城市飞过来,到处搜寻他的踪迹?他的室友——希望他不会成为他们的出气筒。他从大学开始逃离父母身边,现在他逃得更远了——这说不准是一件好事。
或许还是别让他们知道比较好——楚渊一厢情愿地希望着——不要有人发现,不要有人去通知。他宁愿去世界边缘也不想回到那个压抑的家。
门又咔哒一声。罗兰走过来,把手里抱着的一叠东西放到了地面上:“凑合着躺一下吧。”
“谢了。我已经暖和多了。”楚渊悄然松了口气,将思绪从令人沮丧的回忆中拽出。他抬手摸了摸那一叠被子和厚外套,发现它们的质量不错。
“现在来讨论下之前的问题吧。你说你是坐地铁过来的……是个怎么回事?”罗兰在他身边坐下,也伸手去烤火。
“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晚上下班回家,在地铁上眯了一会,醒来的时候发现车停了。沿着隧道走到冰原上,就看到了城市。”
“听起来和我的情况差不多……总之就是搞不懂。我是在登山的时候莫名其妙爬到这里来的。你过来的时候有看到那座山吧?”
“山?”楚渊回想了一下,从地铁出来的时候,他确实是从山底的隧道里走出来的。于是他点了点头。
“怎么说呢……我爬山的时候,为了躲避横风进了一个山洞,顺着洞走出去之后就望见了这里的城市。转头回去的时候,却发现走不多远就没路了,只好从唯一的洞口爬了下来。”罗兰又从桌子底下拖出一个小炉子,接上电源、拿过一袋食物,“带的东西在这里也能用上真是太好了。”
“你是登山家吗?”楚渊上下打量着罗兰,他没见过登山家,也不关心登山事业,关于登山的知识仅限于“珠穆朗玛峰是世界最高峰”这类常识……
罗兰摇摇头:“爱好者而已。我还在读大学呢。”
“这样啊……我大学的时候连旅游都没有过。”楚渊换了个姿势烤火,“毕业之后也就出过一次远门,现在已经工作好几年了。到了这里也勉强算是旅游吧。”他把一句话吞了下去:爬山为什么要带着一把剑?为了平白无故地增加负重?
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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