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一顿,陆珩礼目色清明平和,“那您当初为何没再继续娶妻。”

温舟山恍然一笑,想起发妻在世之时的恩爱点点滴滴,“红尘千万人,独爱一枝春。”

夜里声音落在寂静的雨声中,飘浮着久远的思念。

陆珩礼低声呢喃:“我的答案也是如此。”

天空愈发黑沉,仿佛与地面越来越近,瓦片上的野草在风里轻摇。

陆珩礼走过一个长廊,又踏上了一个台阶,而这条台阶的尽头有个朦朦胧胧的身影,正在弯腰干什么。

这条长廊上名为“荷廊”,这里前面就是一大片莲池,每到夏季,荷花千倾,别样风情。

而上面的宫灯也别出心裁,六面都是刺绣绣成的,从第一盏到后面一盏,都是荷花生长的每个阶段。

她换了一身素青色的旗袍,侧脸在光底下温婉可人,流动着一股淡淡的气息。

忽地,她旁边的女佣站起,以为自己看错了,“小姐,是上次那位先生。”

阮宜棠正低头收拾正晒好的花瓣往布袋里装,动作一顿,“上次?”

女佣:“就是上次府里请人唱戏,有人提醒我给您送外套那次。”

她忽然想起有人和她搭话的内容还有声音,算算时间很吻合。

风吹起,头顶的宫灯摇摇晃晃,两人目光相对。

陆珩礼向她淡淡打过招呼,便打算走左边的路。

阮宜棠这一刻不知为何,快速跟上俊秀的身影。

脑子的脚步比女子大了许多,那个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她有些心急,一边手扶着墙,一边朝着远处喊:“哥。”

他立即转过身来,她身侧大片的荷花在绽放,人比花娇,明媚清丽。

她微微皱眉,又喘着气儿,脸上仿佛涂上了一层粉霞。

再抬眸,人已走到她面前,男人高大的影子与她娇小的身影重叠。

荷香弥漫,她不觉睁大了眼睛,又有些脸红。

陆珩礼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锦色的帕子,递了过去。

她有些出神,愣愣看着他。

陆珩礼看她发呆的样子,轻笑一声,幽眸着起着淡淡的笑意。

她就这般盯着他,脸上有帕子贴上,再加上清风吹来,顿时觉得凉爽不少。

他的神情格外认真,眼神清明,没有丝毫杂念。

她好像迷路了,遇见了高贵的神明。

“我…我自己来。”她准备拿过帕子,眼神有些飘忽然。

下一刻耳边传来一声,“别动,你保证能全部擦干净。”

她下意识放开,她的手心与他的手背摩擦而过,像电流一般流过,她的心猛然被悬挂在半空。

半刻,他才轻轻说道:“好了。”

她不自觉退了一步,两人身影顿时分开。

陆珩礼将帕子叠好放回口袋,倪视,宫灯下的小姑娘耳根是滚烫的红艳艳,“有事吗?”

站在不远处的女佣看着眼前的这对璧人,心里赞叹:“般配。”

阮宜棠走到长廊一边,不敢看旁边人的眼睛,“我收集了夏日清晨的露珠,还有处理干的花,你…你要不要来尝尝茶。”

雨声阵阵,荷香愈发浓烈,她心悬了悬。

和他多待一刻都是好的。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她的耳边飘来一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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