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而温暖的避风港内,在任幸父母的家里,任幸静静地跪坐在小如身旁,周遭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唯有他眼中涌动的情感在无声地诉说着千言万语。看着休眠中小如破损的身体,此刻显得那么脆弱,多处破损的痕迹诉说着她所经历的非人折磨,尤其是那断裂的手脚,每一处都触目惊心,让人不忍直视。
深知小如智能激活机制的独特与复杂,任幸心中充满了无奈与焦急。这套机制,即便是身为顶尖工程师的他,也无法完全窥探其奥秘。因此,面对小如的严重损伤,他无法直接将她的思想转移到公司带回的仿生备用身体上,只能采取最原始也最艰难的方式——将备用身体的手脚配件逐一拼接回小如那被摧残的躯体。
修复的过程,对任幸而言,无异于一场漫长而残酷的试炼。每一根断裂的线路,每一块破碎的零件,都需要他以超乎常人的耐心与精细去处理。汗水浸湿了衣衫,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他废寝忘食,只为让那个曾经活泼灵动的小如能够再次完美如初。
终于,在无数次的尝试与努力后,小如的身体被重新拼凑完整,虽然连接处不可避免地留下了修复的痕迹,那些细微的缝隙和不规则的线条,如同睿公司冷酷无情的烙印,深深印刻在任幸的心头。但任幸知道,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好修复了。
他轻轻抬起指尖,温柔地划过小如修复后的手臂,那触感既陌生又熟悉,仿佛是在抚摸一段无法轻易抹去的记忆。然后,他拨开唤醒开关,低下头,用低沉而充满柔情的声音,轻声呼唤:“小如,你可以醒来了。”这一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与紧张。任幸的眼神中,除了对小如的疼惜与关爱,更多了一份深深的忧虑。他知道,这次小如所承受的伤害,远远超出了任何人的想象,而她醒来后,将要面对的,又将是怎样一个复杂而残酷的世界。但无论如何,他都会站在她身边,与她一同面对,直到揭开所有迷雾,找到那个隐藏在背后的真相。
小如的眼眸轻轻闪烁,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愫在她的智能系统中悄然翻涌。她低语道:“幸,感激不尽。我知道,这次修复对我意义非凡。你不仅挽救了我,修复了我,更赋予了我继续与你并肩、在这世上共存的勇气。”任幸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异常坚毅。“我不能让这一切轻易地烟消云散。睿公司,必须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要查明,我父母的技术为何落入他们之手,他们在那次飞机失联事件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我父母此刻真实的下落,以及,他们为何选中我,又为何对你下手?”小如的眼中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她轻声回应:“幸,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仅凭你一人之力,与如此邪恶凶残的公司抗衡,太危险了。”
任幸坚定地说:“此事关乎我的父母、关乎你,也关乎我自己,我必须将一切弄明白和采取行动。小如,经过此番波折,我想告诉你,希望你记住几条好人的行事准则:一,绝不能允许任何人再伤害你;二,对于伤害你的人,必须给予立即反击;三,反击的力度应与所受伤害相当;四,若发现伤害涉及老人、小孩、妇女、残疾人及弱小者,你应尽力挺身而出,进行反击。”小如凝视着任幸,回答道:“遵命,这句话同样适用于你,我也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你,我要守护我的主人。”任幸面露惊讶,随即感激地说:“是的,谢谢你,但其实应该是我来保护你。”
小如接着说:“主人,如果你决心探寻真相,我们的行动必须谨慎周密。”任幸道:“我心里已有了计划,我们可以分头行动。我携带隐蔽的录音和通讯设备,直接去找睿公司的老板。而你,则在公司附近帮我监听和录音,一旦有变故,你负责报警并通知媒体。”小如点头同意,任幸的计划无疑是当前最可行的方案。
随后,他们开始整理装备。任幸将一个微型录音设备小心翼翼地藏在衣领下,并与小如测试了通话和录音效果。一切就绪后,他望向小如,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小如,你准备好了吗?让我们一起揭开那隐藏的秘密吧。”小如微微一笑,笑容中充满了自信与坚定。“放心,幸。以前没有你的指令,我不能反击伤害我的人,但现在我有了你的指示,我明白了,人有善恶之分,我并非那么容易被打败。而且,有你在,我就足够了。”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彼此的心意已了然于胸。最终,他们将再次踏上与睿公司斗争的征程。
清晨时分,当他们抵达睿公司的大楼前,任幸仰头凝视着这座直插云霄的建筑,心中激荡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与决绝。他深吸一口气,毅然踏入了大楼,而小如则迅速在附近隐匿身形,她深知,此次行动对她和任幸都意义非凡。
任幸大步流星地从正门进入,径直走到公司安保门禁前。他向着身穿西装佩戴对讲耳机的安保经理挥了挥手,语气冰冷地说:“我是任幸,我回来了。”安保经理急忙冲过来,悻悻地瞪着他,威胁道:“任幸,你还敢来?我们正到处找你呢!快说,你把那个机器人藏哪儿了?”任幸冷笑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不想和你这个伤害小如的刽子手多费口舌,快带我见你的老板。”安保经理被他怼得无言以对,只好通过对讲机通报一番后,勉强示意任幸跟着他。
在安保经理的带领下,任幸来到了睿公司董事长办公室前。他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知道真正的较量即将开始。他猛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董事长办公室内,总经理陈睿益正站在办公桌旁与坐在老板椅上的人交谈。听到任幸的动静,那人缓缓转过身来,这是一个五六十岁、脸型消瘦、衣着考究、眼神锐利的男人。任幸心中暗想:“他应该就是董事长陈睿利,久闻其名,却从未谋面。听说他平时回公司都是乘坐一部直达办公室的专用电梯。”陈睿利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眼神中透露出强者对一切的蔑视,仿佛在看着自己的猎物。他见到任幸,并未立即开口,只是挥手示意陪同任幸来的安保经理退下。安保经理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弯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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