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寒夜,千里冰封。静谧随黑暗铺满每一个角落,就连燃烧的炉火也没了声音,只剩下那时不时传出的呼噜声。
周楠有些脱力,准确说,他仅仅试验了两次便昏迷过去。
越来越剧烈的疼痛让他很难说服自己进行下一步的尝试,连空握的手都颤抖不停。
有时闭上眼睛,他能看见一洼干涸的水泽,如拇指大小,正慢慢润湿。
只是这速度当真非常缓慢,连一滴水都无有便会蒸发而去。
“嗯么啧。”
青年翻了个身,咂了咂嘴。双手紧紧抱在胸口,像是在保护他的武器。
周楠长叹一声,失去了新鲜感的眼睛有了些许的倦意。
他将竹简小心地裹进了大衣,自己则是学着画本中武林豪侠的样子,盘坐在铁制椅子上,强迫自己入定。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心绪一直飞往外面的世界,就算盘坐也只能感觉到腿上的酸楚。
但那心中的池泽却随着休息慢慢恢复,逐渐变了模样。
一方小洼,露水彭盈,不过蚍蜉栖身之所。然玲珑小巧,亦大有可为。
周楠缓缓睁开眼睛,风雪所映的太阳流光已代替了炉火的惨暗光辉。新的一天不知何时已然开始。
哨兵便是如此,不知具体的年岁日月,只识天时明晦。
他起身,腿脚似乎已经适应了麻木,只剩下一点轻飘的感觉。他的精神饱满的出奇,甚至丝毫没有熬夜的痕迹。
按照规矩,周楠查看了一下哨站的机械设施。
也不知是什么缘故,这些机械明明自给自足,却无法保证常开启的状态,或许也是对哨兵的一种保护。
细小的声响将青年吵醒,后者翻了个身,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呃啊!怎么还这么暗啊?”
周楠见青年已经醒来,便也接着他的话:“已经是白天了,大风雪常年覆盖,哪儿还能太亮呢?”
青年面上闪过一丝喜悦,快速翻身下榻。
他本欲穿上锦袄,只穿了一半又停了下来。把锦袄平铺在榻上,从中抽出一把小刀。
周楠注意到这一幕,瞬时变得有些警惕。手中的活计也放下来,单是盯着对方的动作。
猎人却没有注意这些,他只用刀一寸寸划开锦袄,开了一个大口,将其内衬取了出来,展向周楠。
后者定睛看去,是一张大地形图,似乎正是边境与两边交界地的。
其中许多标识,周楠能够一眼认出,山川河流一应俱全,顺带着标上了5个哨站的位置。
青年将地图晃了晃,又叠了两折放在身后。
他倚在床边,侃侃而谈:“诶我说老弟,你知不知道离这儿最近的城镇在哪?”
“啊有。那名叫“洛镇”,我就是从那来的。往南走十几里就能看见一条长河,河内筑有小洲,里面有标志。只要沿着标志的方向,就能找到了。”
青年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又像是忽而想起了什么,僵在了原地。
“嘶,你说这镇上有典当行吗?”
周楠挠头,不知为何面前的猎户会问这莫名奇妙的问题。
“这个我却不知,不过,或许可以从洛镇打探到消息。”
“罢了罢了,我自己去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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