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最近不知从哪,跑来了好些条狼,开年头趟进城,可不要碰上啊。”
“嗐,周遭狼少,真来了,那些个猎户不得高兴坏了?再说狼不就是犬吗,不是俺吹,俺炮制那玩意可有一套,真要碰上了,说不得调头回去生火烧水拔毛。”
“你就吹吧你!”
老黑驴拉着板车,离开埠头,前往县城。
板车上,黑水帮各埠头人马出事早在冬天里闹得沸沸扬扬,年节走亲访友时,谈的都是这事,耳朵听得都要生茧了,故乘客们,聊的都是些新鲜事。
魏丛过年前,在武馆里听到的最新消息,则是黑水帮震怒,发动大批人手在大泽上搜索敌寇踪迹。
大泽湖水,是虎蛟主场,自不会走漏马脚,自是令黑水帮无功而返,还再折损了十来人。
时隔半月多,他也很期待黑水帮有何反应,事情是否有朝对他有利的方面变化,故而初八刚过,就坐上前往县城武馆的板车。
当然,更重要的是,重拳力的五步快拳与重拳招的养生长拳,历经三个月的习练,已经颇为纯熟。
加上距离他入宁家武馆,也半年了。
半年时间,感悟气血,据他了解,属于小有天赋的范畴,不够惊艳,也能令武馆有所重视,合适公开进度,尝试拜入宁老头门下、成为真正的武馆弟子。
“新年,合该新气象!”魏丛坐在板车上,望着官道两旁绿意盎然的山林,暗道。
“驾!”
一声娇喝从林中传来,板车上的人停下话头转头望去。
一袭深锦缎长裙、眉目含煞的女子,纵马出现在林中小道上,马蹄声疾,裙摆被风吹卷着、紧紧裹在腰身以下,衬出一双布满铜钉锁扣的皮靴上、肌肉紧绷的浑圆长腿。
女骑身侧不远,跟着一名骑马锦衣青年,两人身后各有两名侍从奔跑着跟随。
女男两骑,从林中骑出,驻马停在官道旁,回望着山林。
“该死的杜家贱人,她订了婚的男人随那杜家旁系,莫名无故失踪,也不守妇道,转头就退了婚,荡妇般就找上了杨家!那杨世美也是贱男人,竟敢退了我刑敏的婚,眼巴巴凑到那贱人荡妇前谄媚讨好!”
锦裙女骑刑敏咬牙切齿,恨恨道:“有朝一日,我若得势,定叫那对狗男女不得好死!”
锦衣青年望了眼走到他们附近的板车,劝道:“表妹,慎言,毕竟也是杜家。”
刑敏亦望了一眼驴车,冷笑道:“谁敢说,说了又何妨?杜家再强?也敢因言加罪与我?……还有那黑水帮,还三帮之首呢?谁朝他们动手的,这么久都没查出来?似若家犬,只敢主人面前逞凶,我野狼帮那两人何罪之有?莫名被他们打一顿,权当立威!……与杜家一般可恨!”
板车从两骑身侧转动着轮毂走过,车上曾头埠的人,低眉顺耳,作不敢多听窥看状。
马,不是一般人养得起的,非富即贵或强,平头老百姓触了霉头,被这等人打杀,必是无处说理。
魏丛也是一般无二,不过他心头颇感稀罕,这所属野狼帮的女骑,那些不好遭遇,倒是间接与他有关,罪过罪过。
正当板车众人,噤声与那两骑错开而过,心头松了一口气时——
后边锦衣青年道:“表妹,说那些作甚,无故扫兴,咱这趟不是出来解闷的吗?不过那些狼崽子聪明得紧,数回被它们逃了去,我看还是唤些人过来,包抄驱赶,好逮住它们,你能动手。”
“何需费那般功夫!”女子冷冷一声。
魏丛心下一沉,耳旁便听“驾”的一声、马鸣蹄踏,紧接着深锦缎长裙身影,从他身侧疾驰而过,到了驴车前方,勒马停住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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