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2年(嘉兴17年)3月18日,田立本来到洛阳已经6天了,洛洲晋国皇帝姜蓝,还是没有召见的意思。没办法,田立本只能来个愣的招数,如果愣的招数不管用,那就来个不要命的。

田立本让人散播消息,说燕国使者是来谈共同对付柔然的,结果朝中有奸臣被柔然收买了,不让皇帝见燕国使臣。要是使臣无功而返,则只能去投降柔然,再共同进攻晋国了。

以天然居和曲村商团为主体,消息散播的很快,下午各个酒楼茶馆到处都在说此事。田立本第一次知道,曲村商团的能力已经如此之大。第7天,洛阳城的大街小巷全知道了这条谣言。第8天,整个洛阳郡的人也全都在传,此事还在向周边郡县传播。

开元2年(嘉兴17年)3月21日,也不是田立本来到洛阳的第9天,皇帝姜蓝召见了他。

洛阳,皇宫勤政殿。

田立本恭身行礼,送上国书。

皇帝问:“贵使,燕国在何处啊?朕从未听闻!”

田立本:“回陛下,燕国在济安国之北、晋国东北,柔然之东,原天郎国地域。”

皇帝:“听说,天郎国被柔然给灭了呀。怎么又出了个燕国?”

田立本:“好让陛下知晓,多年以前,我主全族蒙难,流落洛洲、齐洲边境,经商为业。后再收拾人马,回归家园,励精图治,重聚河山,才得以新立国家!那时是燕子归时,三月初三,我主感念上天恩情,就定国名为燕。”

皇帝:“燕国有多少兵马?”

田立本:“我国尚弱,带甲之士60万众。我国人,人人皆与柔然有血海深仇,非报仇雪恨不可!然我主也知晓,晋国对柔然也是败多胜少,不求共同出兵,但我国出兵时,贵国可以在后方牵制。在此,外臣代表我主谢过陛下!”

听到‘败多胜少’皇帝有些不悦:“此等军国大事,非朕一言而决。贵使先回驿馆歇息,朕与群臣商议一番,再予答复。”

田立本:“谢过陛下。我主复国前,曾获得一兵器锻造之法,可锤炼出绝品神器,吾带来一柄刀,先行赠予陛下观之。此刀可批量打造。如陛下满意,可售于贵国一万柄!”

皇帝要现场试刀:“来人,拿朕的天子剑来。”

田立本就见到,在两次劈砍之下,自家的大雁翎刀连个卷刃都没有,晋国内卫的天子居然断了。皇帝震惊了,田立本也震惊了。田立本知道,‘这只是装备在曲村商团护卫队中的常备兵器而已,还算不上神兵利器,没想到有这样的神奇伟力。自家大王,不可小觑啊。许多不起眼的东西,可能都是绝世精品。稍不留心,就会当垃圾丢弃了。’

皇帝:“贵使,此事可议。明日入得朝来!”

田立信:“外尘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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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洛阳皇宫勤政殿。

朝会在议论出兵柔然之事。

皇帝问:“贵使,可有柔然消息?”

田立本:“我方也是不久前得知,柔然人同极西之地来的一群人打了几场战,那些人高鼻深目,身材高大。他们败给了柔然人,还染上了瘟疫。令吾意外的,这瘟疫对柔然人无害,对甘洲、洛洲子民也无害。此战,柔然人可能是损失了三四成人丁。”其实损失多少,田立本哪里知道,这完全是他自己信品胡诌的。

皇帝和众大臣:“当真?”

田立本:“当真!”

皇帝:“我国探查的消息,也是如此。不过,我方缺马,贵国可否能提供?”

田立本装出要哭的样子:“好叫陛下和诸位知晓,我国复国不久,国力还弱。马匹是有,可战马非三五年不能繁育养成。临行前,我国主交待,就以关口价(边境互市的价格),可卖给贵国一万匹。贵国需要刀剑,我国也可成本价格卖与贵国。我国主诚意十足,愿结两国盟好。”

说完,田立信的眼泪直接流了下来。他都被自己的表演天赋给感动了。事后几个月,随行的副使毛大任还绘声绘色的向宝玉描述了这个现场经过,宝玉都为之倾倒。此案例还列入情报司的课程。

皇帝:“战马要2万匹,宝刀10万柄。价格几何,如何交马和兵器?”

田立本:“战马先行一万匹,每匹100两,后续战争中如有缴获,再磅予贵国;战刀,我方叫雁翎刀,15两一柄。我方国小民弱,还望大国照拂。

约定好时日,我会方从西烽口出发,一日路程到贵国的杀虎关。在关口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皇帝:“好!好!好!来,丞相,与燕使议定国书。”

田立信想:

‘洛洲之行,算是完成了一半儿。接下来就是交货收钱了,这是一笔没有中间商赚差价的350万两的大买卖呀!至于能不能共同出兵打击柔然人,不重要。大王说的,军火生意才是大生意。做一单生意也很不错,回去肯定会有几万两的大赏赐!

这个国家,皇权何其强大,比齐洲皇帝强的不只一星半点儿。只是比燕王弱了些而已。这至少也说明,以后只要找到皇帝,就能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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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2年(嘉兴17年)4月15日

营将元天刚是天郎部落的元家的代表人物,从宝玉带着‘马贼’初见时的满眼泪痕,到如今的满眼光彩,着实是天人之变。

去年春天,他和阿爸阿妈还有弟弟妹妹们都快饿死了,虚弱的无法动弹,是大王派曲村人送来了粮食。那可是香喷喷的大米粥啊,他此生从未吃过那等美味。小部落五千余人得救了,元家人活了下来。

大王要招兵,还给足粮食,给足银钱,他带着一千儿郎就直接加入了。他觉得自己选对了,这是一支全新的军队,那些中原、柔然人人都没有这样威武过。

沈从文是从曲村学堂开始,一路从教习先生再到营督导。从未想过从军为将的他,在曲村学会了武艺和战阵厮杀,他自己都经常回想,‘原本想当个郡县官员的文人,怎么就成了军汉了呢,竟然还在草原当过马贼;现回想,真是恍如隔世’。

元天刚、沈从文已经在草坡上趴了两个时辰了,第四营一直在等天黑。天黑之后,派人给赤方部落的人下点药,然后趁夜突袭。

入夜了,远方有野狼的嚎叫。近处,第四营的尖刀队,已经在清理外围,一支支攻坚射出,一个个哨兵倒下。他们只是倒下,没死,被绑了起来,睡一夜儿就正常了。尖刀队换上哨兵的衣服,继续站岗,不时的假装回去,再回来。在一番操作之后,这片天地安静了,赤方部落被拿下了。

当所有人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包围了,贵族们已经成了俘虏。

安都汗被绑着来到第二旅旅将郎天胜面前,一路上不停的喊叫、谩骂,郎胜只问一句:“想死?想活?”安都汗没还没回答,就见到不远处一个人的手臂似乎被扔下热锅里给煮了。

第二旅督导高凌峰再问安都汗:“想死,想活?”安都汗惊呆了,又没来的及没回答,就见高凌峰走过去热锅里捞起手臂模样的东西,直接下嘴啃了起来,还满嘴的油。

安都汗快崩溃了:“赤方部落8万人,想活!”安都汗看着这些骄傲的士兵,他们不是部落子弟的模样,而是全身钢铁包裹起来的一样,很威武霸气。他问了一句:“燕国,就是过去的天郎国吗?”

郎天胜:“是!”

安都汗额头上流着汗水,很吃力的说:“都是草原儿郎,我赤方部向天郎国投降,向燕国君主投降!臣民们,我们投降!”

于是,全体缴械后,一场没有杀戮的战争,就这样结束了。

原来的奴隶,全部变成平民,第四营负责将部落的牲畜财物平均分给所有人,然后将他们分散到燕国各处。

安都汗也找出来自己的国相安达海,让他交待同柔然部交往的事情。

据安都海所说:柔然人是来这里征过税,部落给不起。来人很生气,就想在部落里杀人。安都海就来了一个手起刀落,来人全部给剁了。税也没收成!从来人的体质看,有些瘦弱,像是很多天没吃过饱饭了。后来,再也没有柔然人过来征税。

郎天胜问高凌峰:“之前,草原上从来没打过这样的战争。要是过去,肯定是直接包围了赤方部落,然后冲上去一顿砍杀,所有投降的人变成奴隶,所有牲畜财产带走。今天呢,不仅没打劫,还将所有财产分给赤方部原来的人了,奴隶都有财产可分。”

高凌峰:“天胜安答,六年前,我还是学堂里的教习先生呢,就是想在齐洲找个门路,当个官儿,这辈子能做个县令,也就知足了。哪会想着来草原打打杀杀。不过,有一条,南边的人不爱杀人。尤其是杀俘虏。杀降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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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2年(嘉兴17年)4月17日

萧雪松那边没有这么轻松,第三旅两个营围趁夜住了大戒部落,就被一条狗扰乱了计划。

这大戒部落部落,有养狗的传统,狗能牧羊,狗能一起狩猎,狗还能晚上看家护着帐篷。

第九营的侦查小队,刚刚靠近部落营地,还有一箭之地的距离,部落里的狗就开始狂吠,然后就是部落战士快速上马集结来拼命了。

第九营没有慌乱,而是快速整理队型,快速后撤。就见得,大戒部落的可战之士,一个个的人仰马翻,接着又被穿甲剑放倒一大批,最后在冲刺拼杀中全部倒下。

营将苗开疆下着一个又一个军令:“后队变前队,后撤3里!......敌方已至陷马坑,第四队第五队第六队,向天放箭......敌方伤亡过半,所有人,梯次冲杀......敌方已失去战力,1-10队,包围他们; 11-16队,扫清外围; 17-20队,放出哨骑,三十里内警戒......”

督导马长顺开始劝降:“大戒部落的子民们,我们是天郎部落过来拯救你们的,燕王派出军队来拯救大家。可是,没办法呀,就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不让人开口说话。要是大家坐下来,说说话,还会死这么多人嘛。你们哪,死了几千人,我们才死几个人。这就是强大与弱小。

不过,我们燕王说了,只要投降,绝不杀戮。所有人,无论之前是什么人,今后都是我天郎部落的子民,都是我燕国的子民,全部给予国民身份。我们燕王也说了,燕国人不能当奴隶。你们今后,你们不是奴隶了。燕国会分给你们土地、草场,燕国会分给你们牛羊。

到中都去吧,燕王带你们过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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