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部汗王尤那、拓发部汗王乌烈打马向西而去,可跟他们走的加起来还不到两万人。那些部众,早已经被燕国的美酒美食、金银财宝迷了眼睛。
汗王和他们的家眷们、贵族们,被带到了木垒城,分配财宝去了。
郎天胜、金城带着人开始收编部落军队,并宣布了废奴的决定,所有活着的人都能分到牲畜。紧接着就开始了诉苦大会。百五十万以上的奴隶,一边享用着燕国的美酒美食,一边哭诉自己的过往。
百万人的哭声,可把汗王和他们的贵族吓坏了。最初,他们以为是燕国言而无信,屠杀开始了。可回到现场一看,都明白了,也晚了:这些部落子民还有奴隶,已经觉醒,要真正的做一个人。这些人今后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而燕国,给了他们真正做人的机会。燕国仅用一天时间就断了他们的根基。
皇帝飞到空中,一时间飞沙走石。皇帝像神明一样告诉他们:“燕国是一个保障小民尊严和公平正义的国家。燕国,没有奴隶!朕给你们分牲畜,朕给你们分粮食!”
奴隶和平民都感动的哭声震天,黑压压的百多万人跪倒的场景,更让燕军震撼,他们从未想过能这样收服18个部落,宝玉的威望更重了。!
‘狠,真是太狠了。’汗王和贵族们恨的咬牙切齿,可他们一点办法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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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4年3月14日
从木垒出发的田立信,到达晋国洛阳。
燕国第一时间通过崤山关向晋国通报,晋帝姜武很快收到了草原会盟消息,知道草原形势已经大变。
姜武找来他的中书丞相辛力升、中军大都督白连捷等人商议。
姜武:“两位爱卿啊,原本想着出崤山关捞点好处,可现在不成了呀。这燕使就快到了,我国要如何应对?”
辛力升:“陛下,臣以为燕国是来求和的。想那燕国,前岁刚同柔然人打了国战,虽传闻中说他们消灭了柔然人一百万。可臣想来,这史书上从未有过这样灭敌百万的记载。那姜立,说不定是看走眼了。埋骨百万又何如,谁知道是不是许多年累积下来的。草原人,可是有天葬的传统,他们可是以自家尸被狼吃了为荣。蛮子毕竟是蛮子。”
这个世家的代表想:‘就算是真的。吾也要变成假的。想那齐国,一场雁门关之变,武勋就消灭光了。晋国也需要一场雁门关之变!’
白连捷虽功勋卓著,可被提拔到中枢不久,做事比较小心谨慎,生怕出什么大乱子。
白连捷:“陛下,就算姜立大人看错了。可前年边军的报告总没错吧。那杀虎关外,真真是拼死了三万柔然人;崤山关外,也拼死6万多。我军的斥候可是亲眼看到几百柔然人从崤山关东去燕国的凤凰城,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许多斥候都报告的水攻和火攻的战场景象。一人说谎,那就是说谎,可这都是反复验证过的。卫执度此人,臣还是知道的,他最是老成持重,从不弄虚作假。崤山关的姜承大人,也是爱国猛将,一向如实将情况报予朝廷。”
辛力升很生气:“白连捷,你居然为这些人辩解,太让人失望了。”
白连捷:“我的辛大人哪,别动气。就事论事,总可以吧?即便是想国战,可我晋国占领那座盐池之后如何守住呢?那可是在沙漠里,无险可守。想要在周边筑城,可是比崤山关还难上百倍不止。我军的骑兵本来就不多,战马就更少了。前岁同燕国人商议的购买战马事宜,也没有了下文。人家不会白送杀虎关一万把大刀。这次来,肯定是谈生意加讨债。”
辛力升:“我看,你就是懦弱了,胆小怕事了!”
白连捷:“吾早年做过县尉的,收拾过不少土匪。您知道抢劫怎么做才能成功吗?”
辛力升:“这与此事何干?”
白连捷:“其一,要踩盘子,如同斥候侦查相关道路上的各种情况,如距离城池的远近、附近有无驻军、官道小道有几条、有没有其他同行、商队护卫力量如何,抢了之后如何逃跑、如何销赃?
其二,要分给谁好处,比如官员分多少、吏员分多少、附近山头同行分多少、自己留下多少。
其三,有没有后续麻烦,比如官员有无调整、有无官军剿匪、附近是否有大股流民、商家会不会组织人手来报复?
其四,自己的队伍还有没有其他来钱的买卖,人心齐不齐?
......等等等等。换到朝中、军中也是一样。要搞天南地北,不能搞小圈子的清一色!只要不违国法,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辛力升:“户部的银库快空了。如何能不着急?”
白连捷:“田赋,田赋,自然是从田地里来。流民、佃户都没有田地,就不用交税了嘛,人头税都已经很难收了。谁有土地,让谁交税;做生意的,都相当有钱,也给他们来个十税一、十税二。这样收下去,户部不就有钱了嘛。这些事情,辛相最熟悉。就看辛相的决心了。”
皇帝姜武:“辛相以为何如?”
白连捷:“辛相家田地超过百万亩,按十税一,就能缴纳年税10万担。够崤山关守军一年之用了。”
辛力升:“你...你...你...放肆!”
白连捷:“穷棒子的钱收不到,有钱的又不愿意交税。那户部就空着吧。就算去崤山关外打劫成功了,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守住?辛相是管户部的,这个帐可曾算过?关外是草原沙漠,不是洛阳城的四合院,只要院墙又高又厚,关上门了就不怕贼。”
辛力升:“陛下,士绅不纳粮不交税,乃是我朝祖制。不可更改!”
白连捷:“史书上还说我们的祖先茹毛饮血呢。茹毛饮血要是祖制,这满朝文武,还吃什么粮食啊,直接去山林里打猎就行了。”
辛力升:“你...你...你...你个丘八!”
白连捷:“辛相祖上也是丘八,还是开国的丘八。如此算来,辛相是数典忘祖,更是视祖制如无物。既然大家心里都没有祖制,何必天天拿祖制说事。”
皇帝姜武:“好啦。不要吵,不要吵。每日都见你们争吵,可事情总要解决。”
白连捷:“陛下,除了让辛相他们交税,臣有办法。”
皇帝姜武:“说来!”
白连捷:“其一,节流。我国49郡所有官府开支,压缩一下,尤其是公费宴请,可以全部取消。这个,辛相可以从户部开支细目中查找细节。
其二,开源。辛相想要北进,无非是看上了人家的盐池。盐池其实就是个生意。我朝官府也可以做生意,比如全国的铁矿、盐池盐井可以收归国有,实行专营。两项加起来,一个至少会有千万两银子以上的进项,还可能更多。另外,开征商税”
辛力升:“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呀!官员如果生活不如百姓,何人还肯做官?没有了官员,我晋国由何人治理?”
白连捷:“我的辛大人哪,不能什么好事儿都让官员给占了呀。全国土地六成以上全在官员士绅手里,这几年是给穷棒子们年年加税。今年南北皆有洪涝灾害,地方都无粮赈灾的。再这样下去,流民会冲进辛相家的粮仓里,直接开抢了。
既然辛相反对官员士绅纳税,那收商税总可以吧?可别说什么朝廷不能与民争利。那些商人可是富的流油,他们不是穷棒子。”
皇帝姜武:“辛相,可否开征商税?”
辛力升刚要回答,内侍来报:“陛下,燕国使臣到了。”
皇帝姜武:“传!”
内侍:“宣燕国使臣觐见。”
田立信到了,感受到了晋国朝堂气氛不对。田立信满脸笑容的说:“外臣见过晋国皇帝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皇帝姜武:“贵使来我晋国,所为何事?”
田立信:“前岁,外臣也来过晋国,并同太皇陛下达成协议。我燕国出售战马2万匹,每匹100两;宝刀10万柄,每柄15两。前岁战时,我燕军还将1万柄宝刀关至杀虎关内。守军亲自验证过的,每一柄宝刀都是统一规格,都直接砍断了贵国兵器。”
皇帝姜武:“居然有此事。朕初登基,国事千头万绪,竟然忽略了。”
田立信:“敢问陛下,此生意继续否?”
辛力升:“一个蛮夷国家,竟枉称兵器锐利。何其可笑?”
田立信:“这位大人,此等制式兵器,本使带来一百柄。想来,这大殿内皆是陛下肱骨之臣,不如移步殿外,当众测试。只要不是天子剑和侍卫宝刀,尽可随意互砍。”
辛力升:“兵器不利,又当如何?”
田立信:“这位大人,说好了,如若不利,我燕国白送晋国一千匹马。如若锋利,这位大人送吾一千匹马。我燕国马,就在宫外。”田立信想:‘前次可是御前侍卫的宝刀拿出来就砍,不一样是断了。’
白连捷:“这个条件,可以答应。”辛力升也是点头同意。
皇帝姜武:“准了!就一百把对一百把!”
于是,武功殿前的广场上,两队侍卫拿刀互砍。在一阵噼噼啪啪之后,众人发现,燕国兵器完好,晋国兵器全断成几截!
田立信深深一揖:“外臣谢过陛下大恩。此马乃是国礼,如今外臣赢了,出宫后,外臣就带走了。”
辛力升:“竖子尔敢?”
田立信:“这位大人,吾与你有仇吗?据吾所知,从史书上有记载我天郎燕国到如今,从未与晋国发生过任何一次战争。您这么大火气,容易短寿的。再者,陛下会让您出这一千匹马吗?如果您不愿意出马,给银子也行,一匹五百两!先写个欠债收据!
再者,我燕国有律令,全国子民不得为奴为婢,我燕国宫廷连太监宫女都没有。这竖子之说,何来?难道贵国朝廷不爱惜儿郎们的身体,喜欢随意阉割?这就太可怕了。这位大人,您府上有几位竖子啊?”
白连捷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哇哈哈哈哈。”另外也有几个大臣也直接笑了出来。
辛力升:“哼...”
田立信:“既然您都不知礼数,那外臣是一定要这份欠债收据了。外臣离开前,一定到贵府讨要!”
皇帝姜武:“贵使勿怪。我们言归正传,生意自然是要做的,可目下,我国中也不宽裕。”
田立信想,‘这皇帝好歹有个做生意的样子。咱就是瞎BB了。’田立信:“外臣听闻,贵国有意出兵我国的沐安池,想抢点盐回来。其实啊,大可不必。我燕国与晋国从未有过仇怨,何必枉生战乱呢。不如这样,我燕国同晋国一起做这盐务生意,可好?”
白连捷:“敢问贵使,如何做?”
田立信:“这位将军真是和善,晋国有福啊。其实简单,我燕国将粗盐、雪盐运至崤山关下---
第一种方式,贵国出钱买,雪盐1两银子一斤,粗盐100文一斤。这已经是贵国洛阳市价的三成。很划算的。
第二种方式,拿物品来交换。粮食、布匹都可以,流民、奴隶人口也无妨。只要价钱合适。吾听说,洛阳周边买一个家奴婢女,也就10两银子?打个七折,我们可以以万人为单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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