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连速探老衲周身死穴三十六,可曾探出个究竟?”
“不怕实话告知你,老衲不灭金身已臻至化境,根本没有死穴一说!”
至此爱菊大师终是怒了,速度比原先快了数倍,举起禅杖朝着那可恶道士连番砸下。
李玄犬比苍蝇还烦人,打又打不到,抓又抓不住。
与此人为敌,面对此等赖皮打法,再好脾气的人耐心也被磨光了。
想想当真烦人,干脆一杖打死落个清静罢了。
只要不伤及下半身,凑合凑合也还能用。
见对方一语道破自己试探的举动,李玄犬也不恼。
至少他知道了一件事,不灭金身没有死穴罩门。
也难道前朝那位圣僧能凭此神功以一敌百,杀得群妖血流成河。
眼前这大和尚虽心术不正,但能练成此等神功也是造化使然。
李玄犬望向隐约可见的城池。
此地离郡府已有二里多路程,深夜人迹罕至,更不惧府兵追来。
杀了人后能便于处理尸首,清理战斗后的痕迹。
这也是把战场从城内迁移到此处的原因。
…
重达半百斤的禅杖泛着冷光。
在爱菊大师这头蛮牛手中舞得呼啸作响,如风似影。
李玄犬脚尖点地,身形似蝶翻飞起舞,接连后退。
而上一刻他还待过的官道,全被禅杖硬生生砸开一个又一个坑洼。
若是稍有不慎,被某一杖砸到身上?
区区血肉躯体,可不似地上的青石板硬,定然是落个血肉模糊的下场。
眼看残月高悬中天。
李玄犬目光徒然清冷似水,且战且退时,口中又诵真言秘咒。
“太一威金,发召凶池。吾持火锤,速敕神兵。”
闻言爱菊大师冷笑连连,不屑道:
“还不死心,还想凭这狗屁玄门法术来破老衲金身?”
“尔若是黔驴技穷,那便引首由老衲超度了你!”
“那可不一定。”
李玄犬双脚生根徒然站定,左手并拢剑指抹过剑身,最后一句真言念了出来。
“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
话音刚落,剑指也恰好抹到剑尖处。
长剑自剑格至剑尖处,清光逐渐亮起,再徒然大盛至顶峰。
下一刻。
耀眼清光出乎任何人意料,在大盛过后,又是突然内敛收缩。
以至于原先濛濛清光,转成了宛如实质般的青光!
此青光碧如玉,翠欲滴。
除此外剑身之上还有些许荧光氤氲。
李玄犬看向跃上半空,挥舞禅杖砸下的爱菊大师,头一次持剑迎头上削。
这一剑分明朴实无华,但出剑之后,仿佛阴阳都被切割开来。
长剑上削先斩到禅杖之上。
只消一剑。
生铁打造的禅杖瞬间如豆腐似的,被剑刃一分为二。
一剑过后去势不缓,反而更加凌厉几分。
“妖僧,受死!”
李玄犬面色冷然。
手持长剑猛地在身前挥了个半圆。
“呜呼哀哉!”
爱菊大师在空中无处借力闪躲,一时大惊失色。
又未料到区区长剑竟能斩断生铁禅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剑锋腰斩成两截。
可由于剑刃太过锋利,势不可挡,使得他在落地后方有大量鲜血从断躯处涌出。
“你怎么能破开我的不灭金身,你用的是什么法术!?”
只余下半截残躯的爱菊大师并未立刻死去。
他满眼难以置信,艰难抬头,骇然看向李玄犬。
不灭金身乃佛门大神通。
刚正不阿,万法不侵。
同样是正气为根的玄门法术,依照常理而言,根本不可能破开不灭金身防守。
“这个问题,几日前也曾有一狼妖问过。”
“然后它便死于天雷之下了。”
李玄犬目光清冷似水。
“前几日于潮春湖区域施展雷法的玄门真人,竟也是你?”
爱菊大师想起几日前潮春湖上天雷大作。
而那时之前此间上方晴空万里。
下刻却骤然间乌云密布,天雷滚滚。
分明就是有玄门真人施展雷法所招来异象。
可惜等赶到湖边时那位真人已消失不见。
“你方所念真言似是不同,等等,莫非你!?”
爱菊大师再回想起李玄犬先前在口诵敕剑咒时,前面四句不变,末尾最后一句真言似乎不同以往。
他在城中第一次使用敕剑咒,末尾诵的是“急急如律令。”
而方才李玄犬末尾口诵的,分明就是“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
“你是上清祖师弟子!”
爱菊大师幡然醒悟,心中更加骇然万分。
太上大道君正是上清一脉祖师,更是玄门三大至高神之一。
上清灵宝天尊。
寻常玄门道士,在作法口诵真言秘咒时,大多以“急急如律令”为结尾。
唯有祖师弟子方可以祖师尊号加强敕令效果。
此举消耗法力更多,更难施展。
但是。
术法一旦施展成功,威力也更加强大。
一切谜底都解开了,种种不合理都可以解释了。
面前这名年轻道士不仅是位玄门真人,更是身份尊贵的祖师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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