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四娘子的声音落下,台下又恢复了一派热闹的景象,无人抬头,只当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

他们甚至都懒得将目光投去。

官府水师和疍家渔民,两个身份之间相差的不只是地位,还有接触习武或是修行的机会。

这样的世道里,莫说穷文富武,哪怕是像梁瓒这样家世不错的也寻不得机会。

“难怪圣上要颁布禁海令,这些疍家渔民也能称得上海盗了。”

嗤笑声响起,陈烛几乎是俯冲而上,手刀如电,径直劈向这水师官兵的脖颈。

后者还想着先行礼,却没想到陈烛会直接冲来,脸色一变。

堪堪以臂挡下,陈烛左掌已经接踵而至,直取他的脖颈。

他腿脚一颤,登时跪在了地面上。

不过一息,台下的嗤笑声甚至没有结束。陈烛便已经转身看向了在场的所有朝廷官员、南洋水师以及武馆人士。

有几人微微抬起了头。

“下一个。”

陈烛很不满意,在金楼纷飞的金屑中他看见自己【武术】的进度却是一点儿没动静,这样的对手已无法给他带来熟练度的增进。

四娘子轻叹了口气,转头又看向了坐在台下的水师官兵。

“下一位,南洋水师,路仁毅。”

“哟,和刚才那位是兄弟?”

陈烛调笑道后猛地冲去,没过两息,他再一次转过了身看向台下的众人。

刚还在吃着食物的水师官兵们群情激奋,手中的筷子敲落碗上响成一片。

“下一个……”

三息后,陈烛朝台下伸了伸手指,其中意味不必多言。

“下一个……”

大概过了一刻,陈烛站在台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金楼饭菜倒是真勾起了几分他的馋虫。

台下水师官兵们却全都坐不住了。

梁瓒的心中只剩下了一个词:摧枯拉朽,这师傅他拜定了!

新走马上任达到李璋也投去了目光,面露不悦,这疍家渔民无疑是在打他和南洋水师的脸。

“大人,再不派上些水师翘楚,怕是真要让他斗通关了呀!”

伍鉴加柴添火道。

“薛洋,你上。”

李璋转头和他手边一个穿着蓝色武服的水师官兵说道。

后者点了点头,他薛洋在南洋水师已有十多年,而这十多年的时间里纵然吃喝玩乐、奸淫辱掠的事没少干,但他自诩还做了一件人事。

那就是向西陆和藩属小国的人学得了一招半式,比如使用精铁火铳和空手道功夫都在其中之列。

薛洋走上台,屈立站桩摆开架势。

陈烛看着这空手道功夫的架势一愣,旋即失笑着摇了摇头,纵然没有人知道他在笑什么。

他依旧没有行礼,但是收起了刚才的笑容,所有人看着他的表情渐渐冰冷。

薛洋皱眉,直接一个跃步前踢,宛若羚羊蹬踢。

陈烛没有留力向旁一闪,【武术】精通带来的“身轻如燕”效果让他用得愈发得心应手。

薛洋立马转身直拳迎上,陈烛转而大臂一摊。

咏春膀手。

他猛地一个向外拍手,同时一道拍掌直接打向了薛洋的脖颈。

这一次他不似此前面对其他南洋水师时一般留手,而是直接拍在了薛洋的下颚,后者随着巨大的冲击力向后仰去。

血柱直接从其嘴中洒出。

黑的红的直接洒落在了陈烛的马褂上,刺鼻的血腥味也让所有在场的官员们停住了筷子。

“学的什么东西,混蛋玩意,我直接杀了你都不为过。”

陈烛冷冽凶光闪过。

躺在地上的薛洋摸索着却只摸到了自己脱落的牙齿,再抬头的时候见到一个台下的人皆是皱眉看向自己。

而其中还有站在河泊官身旁伺候的一伙计,面部与自己一般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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