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爬回了自己住的地方,这是一个破旧的帐篷,位于春月楼后院的奴仆居住区,帐篷极为简陋,仅用几根木桩和几块破布草草搭建的那种,帐篷上破洞密密麻麻如同蜂窝一般,里面只有一条早已泛黄发霉的毛毯。

少女钻进帐篷,蜷缩在毛毯里,宛如一只受伤的野兽缩回窝中舔舐着自己的伤口,一天所受的痛苦和折磨以及两个月后自己将失去贞洁的残酷现实不断在脑海中回荡,成了少女挥之不去的梦魇。

很快天色就暗淡下来,阴云笼罩了天空,冷风吹过,帐篷呼呼作响,冰冷的风从帐篷的破洞中不断灌入,让少女倒吸一口凉气,机灵灵打了个冷战。

回顾自己悲惨的身世,有时候真想一死了之啊!

她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家庭中,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母亲生弟弟的时候就难产去世了,父亲带着三个孩子四处流浪,她和姐姐四岁时就不得不找些简单的活干,并轮流照顾着年仅两岁的弟弟。

父亲并没有给她和姐姐取名字,直接唤她二丫,姐姐为大丫,就连弟弟也取了个狗娃的名字,父亲认为这样取名好养活。

一家人为了活下去都拼尽了全力,日子倒是还能勉强凑合着过,可一场饥荒却彻底压垮了这个脆弱的家庭。

一家人大半的粮食都被父亲分给了弟弟,父亲自己和她们姐妹只能靠啃树皮度日,眼看着饥荒越来越严重,树皮被抢光,父亲意识到他将无法养活三个孩子了。

弟弟是家里唯一的男丁,父亲一定会力保,而她们姐妹就成了换取粮食的货物,姐姐第一个被父亲卖掉,卖给了一家大户人家做丫鬟,算是一个不错的归宿了,至少她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而她却没有姐姐那么好的运气了,父亲曾试图也帮她寻个好归宿,可大户人家开的价远没有青楼高,父亲把心一横就将她卖给了附近名气最响的春月楼。

就这样她沦落到这个地狱中,起初她年纪尚小,只能做些洗衣服、倒夜壶等简单的工作,可现在也快轮到她了。

回想起那个无情的家庭,少女冷笑一声,她连父亲和她自己的姓氏都忘了,完全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少女沉浸在回忆中,不知不觉间夜已经深了,帐篷外竟然下起了皑皑白雪,将周围的一切都裹上了一层薄薄的银色。

雪花顺着帐篷的破洞落进来,融化成颗颗细小的水珠,少女只觉得浑身冰凉,更难以入睡了,只能紧紧的蜷缩在毛毯里,瑟瑟发抖。

“救......我!”

“救......我!”

虚弱沙哑的声音在耳畔若隐若现,少女翻了个身,缓缓地睁开了朦胧的眼睛。

“外面有人,是谁?”

少女露出了警惕的神色,这些天所经历的苦难令她精神高度紧绷。

“救......”

声音愈发虚弱了,仿佛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所发出的声音。

少女钻出帐篷,舒展了一下快要被冻僵的身体,在漆黑的夜色中四处张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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