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今年倒春寒的大雪比前两年更大,覆盖了塞外边关,一片苍茫。
夜幕低垂,星空幽深,刺骨的寒风在边关呼啸,仿若千军万马在夜间奔腾而过,卷起漫天雪花。
荒野之中,偶尔传来狼群的嚎叫,凄凉而刺骨,为这冰冷的边关增添了几分凶险的气息,与这冰封的天地形成一副死寂的画面,边关的月亮,冷白而锋利,仿佛要一刀切割了边关士卒的乡愁。
边关的春季,没有江南水乡的柔和,也没有城镇的繁华喧嚣,只有无尽的寒风与孤寂。
在边关城墙上,岁月的痕迹随处可见,每一块石头,每一寸土地,都承载着历史的重量,即使是在这肃杀的冬夜里,也展现出一种无法言说的壮丽。
夜晚的白骨关更是如此,探出镇夷长城三百余里,深入北境西部草原的边缘地带,是太梧极北的战略要地,是扼守天山山脉和祁连山两山交汇之地的重城,与西北督护府的玉门关、东北督护府的青阳关并称为太梧三大铁关。
白骨关是太梧北疆督护府下的首治府,还是太梧连接北境诸国、天山诸邦、西域诸国的十字路口,是太梧在天山古道最重要的镇守重城,是千骨万骸堆砌出来的北境铁城。
耸立在重山绝壁之间的白骨关如它的名字一样,关下白骨森森,散落在无人的战场上,它们静静地诉说着金戈铁马。
哑风山哨堡,前出白骨关西北方五十里的哨堡,离西北木沉河响鼓滩渡口三十里,扼守在哑风山口上,地势险要,主要控制响鼓滩渡口至白骨关的大道,与东北方的苟风垭哨堡,形成了白骨关的两座警戒哨堡。
两座哨堡和一座边关重城各自相距五十里,成倒三角,钉在塞外草原之上,成了太梧对西北、北境数国的威慑之源,甚至能牵制天山诸邦的部分精力,减轻西北督护府的压力。
芒砀真人给他的官身凭证不知道何来历,自从在白骨关登记造册被分配至哑风山哨堡后,堡内的镇守偏将吴清鹏就从没有过问他的任何事,而是让他在三曲之外另设一曲,隐有让他自成一体之势,无论是兵员的选拔和物资的发放都一应满足。
而且吴清鹏也没有让他驻守在左哨堡,而是让他自行择地,于是,他便选中了响鼓镇边的阴山。响鼓镇在哑风山哨堡北方三十里外木沉河边的响鼓滩渡口南岸,离东边木沉河上游的沉沦桥三十余里。
响鼓滩渡口河宽二百二十丈,春冬季水深不过五尺,夏秋二季水深也不过一丈五。响鼓滩镇位于木沉河的南岸,人口不过一万人,四面有高两丈五尺,厚一丈的土墙围着。因南来北往的客商很多,倒也十分繁华。
春寒地冻,响鼓镇三里外阴山半山腰上巨大青石垒建的营寨内,喊杀声震天响,这座营盘是五年前刘明昊自己选址修建的,也是他在太梧北疆五年里一直居住的地方。
刘明昊盘坐在点将台上的一块虎皮上,脸色冷漠,一旁的火盆烈焰升腾,早已将四周的积雪寒冰烤化。
校场上四百余士卒赤裸着上身正在修炼桩功打熬身体,一股股热浪在士卒身边涌动,远远的看上去士卒的身影在热浪中不断扭曲变形,而士卒的头顶由气血罡力凝聚的神像虚影时隐时现,上空更是有一头血煞汇聚的虎形战像沉浮不定。
哑风山哨堡的校尉都知道他家世不凡,师承不凡,手下的五十名正兵全部步入了凡尘境,境界还不低,而且修炼的功法也是他所授,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些作为杂兵的士卒也早已步入了凡尘境,境界也是极其不凡,更不会有人知道刘明昊为了这些士卒入境,花费了多大的代价。
三十多岁身形修长,面容儒雅的莫不同携刀站在身边,面带愁绪的说道:“大人,最近镇上的独行客多了不少,草原里的小部落可能又要南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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