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

李老汉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县衙。

路上,不少乡里邻居跟在了他的身后,等着准备看热闹。

毕竟,昨天李老汉可是吃了一顿板子的。

“李老汉,你还敢告官。”

“就不怕把你的腿给你打折吗??”

“怕?怕就是不是好汉!”

经过一晚上的挣扎,李老汉也算是想清楚了,这次可是有着神仙高人站在背后帮忙的,若是再不豁出去,那可真就没有机会了。

再者,那位神仙高人,法力高深,指不定现在就在身后看着他呢?

这官,他告定了!

来到县衙大堂外。

李老汉抡起惊堂鼓下的两个拳头大小的鼓锤,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敲了起来。

“咚咚咚!”

伴着一阵轰隆隆的锤鼓声,县衙后堂正悠闲喝茶的县令王大人,被吓得差点扔掉了手中的茶碗。

“何人敲的惊堂鼓,不知本大人今天有要事忙吗?去,把他给我轰走!”

王县令面色一冷,有些不耐烦的说着。

一旁前来禀报的衙役,忙回道:“大人,外面那人是李老汉!”

“哦?”

闻言,王县令微微一愣,道:“上次本官打了他三十大板,看来还是打的太轻了。既然他还敢再来,那本官就去见见他!”

说着,王县令冷冷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碗,磕的桌子一声轻响。

回头看着一旁候命的丫鬟,当即吩咐道:“你二人速去将本官的官服取来!”

“是,老爷!”

……

县衙公堂,明镜高悬的牌匾下。

两排手拿延杖的衙役,高声长呼,声传四方。

“威武~~~”

闻见声响,身着官服的王县令带着师爷一同走进了公堂。

师爷戴着老花镜,坐在了桌案一侧的师爷椅上,伏案持笔记写,而王县令则正襟危坐在公堂正中。

手中的惊堂木一拍,衙役们的威武声,当即止住。

公堂上一片安静。

“将状纸呈上来!”

闻言,站在前排的衙役,手捧状纸,将其递交给了桌案前的王县令。

王县令只是匆匆扫了一眼递交上来的状纸后,便又是惊堂木一拍。

“当!”

“堂下所跪何人,你为何要状告本官!”

王县令疑声追问,明明李老汉告的就是他,可他却露出了一脸淡定的表情,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细节,出口询问,也不过是照例行事而已。

“回大人,在下李老汉!”

“哦,原来是你啊!”

照例询问完,王县令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堂下跪着的李老汉,而后声色轻蔑地喝问道。

“李老汉,你前来县衙公堂,为何要状告本官?若是今天不如实招来,本官定要治你个藐视公堂,污蔑朝廷命官之罪!”

被堂上的县令一番喝问,身为小民百姓的李老汉,顿时身子一抖,紧张了起来。但一想到昨晚自己遇到的神仙高人,心中莫名的又多了几分底气。

“哼!”

李老汉鼓足勇气,冷哼了一声,接着目光与王县令对视一眼后,随即怒言道:“王大人,老汉所告之事,你最清楚不过了。今日老汉不仅要告,还要狠狠地告!”

说着,李老汉一一列举出了县令大人的罪行。

“老汉,一告你包庇儿子强抢民女;二告你徇私枉法纵子行凶;三告你贪赃枉法,鱼肉百姓……”

公堂上,李老汉直接豁了出去,如数家珍一般,列举着王县令身上的种种罪行。

烁烁言辞,自李老汉口中说出的那一刻,直接惊呆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王县令目光怔怔地看着堂下的李老汉,似乎还有些不太相信。

昨天来公堂时,李老汉整个人颤颤巍巍的不敢说话,半天都放不出一个屁来。

今天可好,让他说,他竟真的敢说?

同样的,公堂上的衙役和师爷,也是个个目瞪口呆,甚至有在李家吃过酒的衙役,不停地朝他使眼色,想要他闭嘴,免得待会儿白吃苦头。

可李老汉像是铁了心一般,滔滔不绝地诉述着。

很快,公堂外便挤满了来凑热闹的百姓。

当他们听到李老汉这“大逆不道”的言论后,直接吓得双腿发软,险些站着栽倒在地。

“在咱们这大周境内,民告官,无异于是子杀父,这李老汉胆儿可真肥!”

不少百姓都暗暗替李老汉捏了一把汗。

至于县衙外,更是热闹非凡。

听说李老汉在状告县令大人,街道上的百姓像是赶集一般,纷纷朝着县衙聚了过去。

“走走走!”

“听说李老汉又去状告王县令了。”

“还有这种事?”

“这胆子可不小啊!”

……

大街上,一个年迈尚有学识的老者,与一个面相刚正不阿的中年人,正围着当中一位颇显天相的贵公子身旁,为其介绍清河府治下的定安县。

“八公子,定安县在我清河府治下,年年纳税第一,这里百姓安居乐业,路无饥民,这王县令实乃有功之人。”

一旁的中年人,不余遗力在八公子面前推崇这位王县令。

要知道这位八公子的身份可不一般,若能得到他的赏识,日后平步青云,那也是十分简单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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