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的下降,使得溪水结冰,直接导致了桥套的终结,林建业今天很郁闷,除了一只没开眼的紫貂钻了套子,再没其它收获。
再加上昨晚的一场不小的雪,让他们今天只得放弃这舒服的捕捉紫貂的法门。
今天把所有的桥套都收了回来,林建业带着人上到山腰区开始寻找紫貂的足迹。
赵正阳说道:“川子,你看这是紫貂的足印吗?”
林建业说道:“是的,但这不能下。”
赵正阳不明白原由,问道:“为啥?”
林建业说道:“这些脚印是没有章法的,而且没有回来的脚印,说明这是紫貂觅食时留下的。我们要找的是来回踩踏出来的路,这才是紫貂出洞,回洞的必经之路,你明白了吧?”
赵正阳说:“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懂了。”
其他三人也听得很认真,林建业带着四人在山上转悠,一会后,林建业把四人叫来说道:“你们看这。”
在他所指之处,一条被小兽踩踏出来的小道,出来在眼前,这道上遍满了脚印,林建业用一个小木铲子,把旁边的雪掏开,然后才往里头的兽道掏。
他边干边介绍道:“咱们下木板夹子时要尽量把雪掏薄一点,这样才能让紫貂因为体重,踩破一层薄雪壳,这样木板夹子才能夹到他。然后把木板夹子放进掏好的雪洞里放稳,尽量紧贴在雪壳上,再用雪把下方填实,让木板夹子不会移动,最后用雪把挖开的地方复原就好了。但记住要用小棍子插在地上做个记号。”
听完林建业的讲解和实际示范,众人都散去,各自行动去了。
到下午回去时,每人背娄里的二十个木板夹都下了,就等明天的收获了。
林建业几人在吃完饭聊天时,于跃进说道:“川子,今天我在一颗椴树上看着几只像老鼠一样的小东西,但又有点不像,眼睛比老鼠大多了,还有就是肚子那的皮好像有点松。”
林建业想了想说道:“你说的不是灰狗子?”
于跃进说道:“不是,灰狗子我还是认识,要不明天我带你去看看。”
林建业点头说道:“行啊,看看是个啥妖。”
这时赵正阳说道:“进哥,你看到的是不是会飞的老鼠?脑袋看着还有点像狐狸?”
于跃进说道:“飞,我没看到它飞,狐狸…看着是有点像。”
林建业脑子里出现一个名字,“寒号鸟”。林建业问道:“胖子,你也见着了?”
赵正阳说道:“是啊,我下午也在一棵树上见了?”
林建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要是猜得不错的话那小东西应该叫寒号鸟,又叫飞鼠,学名叫中华鼯鼠,中华鼯鼠外形类似松鼠,眼大耳发达,毛色灰褐或棕灰。前后肢间有宽飞膜,能滑行。小型飞鼠体长>13厘米,大型>50厘米。尾扁,短于体,尾毛土黄末端黑。栖柏林山中,岩洞巢类似鸟巢。生性:喜山柏林,有六特点:不自筑巢,选洞穴;安静胆小;怕冷怕热;夜觅昆虫;定点排泄;滑翔逃避。”
赵正阳说道:“川子,按你这么一说,这寒号鸟还是个卫生标兵啊。”
林建业笑着说道:“那确实是,我想养一些这小东西,不过这次没带东西来,要准备一些捕捉和装的工具和笼子。不过还得先在家里把养的地方先整理出来。”
赵正阳说道:“川子,你整那玩意干哈啊?扒了皮还没二两肉,皮子也小得可怜。”
林建业笑道:“寒号鸟养熟了可以当宠物。最重要的是它的粪。”
这下所有人都好奇了,曾雄最快问道:“川子,那粪有啥用?”
林建业没回答,反而问道:“你们谁听过五灵脂啊?知道五灵脂是啥不?”
众人皆摇头,赵正阳不耐烦了,说道:“川子,你别卖关子了说说五灵脂和这寒号鸟有啥关系?”
林建业说道:“五灵脂就是寒号鸟的粪便,五灵脂是一味中药,能活血化瘀。这个才是养它原因,不过不知道好不好养。”
林建业上一世也只是在视频里刷到过,但可真没养过,还真没把握能养好,如果能养好,这小东西可是有大财富的。八十年到九十年代,有很多人都在养这个,到了他离开时已经成了宠物了。
听完林建业的话,曾雄笑道:“没想到啊,我们人还得靠这老鼠屎来治痛。”
林建国笑道:“确实,你们说这老祖宗是咋想出来的?”
于跃进说道:“这谁知道呢,不过今天长见识了,老鼠屎还能叫这么好听的名字:五灵脂。”
林建业能理解这个年代的人对事物的认知的不足,在这个没手机,没网络,没电视,业余生活就是家长里短的年代,更没人给他们普及药理知识,以及动物习性。
林建业说道:“我们打猎赶山,就是要依靠动物的习性来抓捕,或打杀猎物,这就得先了解猎物的习性开始。”
赵正阳说道:“川子,说得太对了,咱们得先了解山牲口的习性开始,川子你给咱们说说其他的。”
林建业打了哈欠说道:“明天说吧,快困死了。”
哈欠像是会传染一样,一下子几个都打起了哈欠,众人便灭了马灯,倒头就睡。
清晨的光芒有点灰蒙蒙的,好像天空被一张黄布给蒙住一般。看着天空的模样,于跃进抱着柴火进屋。每天起得最早的就是他,今天也不例外。
这时众人都起来了,于跃进说道:“川子,这天看着不对啊,像是有大雪。”
林建业听了往外走去,看着天空,天比刚刚于跃进看时又加重了一些,感觉天越来越低。
林建业跑进去说道:“先别吃早饭了,先骑马去把木板夹子收回来,大烟泡要来了。对了,还有就是夹到紫貂,要用棍子压着它的头,掐死就行,千万别用棍子敲或用刀砍,这样皮子就废了。”
众人点头明白,纷纷往外走,五人各奔自己放的木板夹而去。远的骑马,近的走路,曾雄,林建国,赵正阳三人骑马,林建业和于跃进走路。
林建业和于跃进分开后,走到第一木板夹前,夹子被触发了,他顺着拖拽的行迹,很快就找到木板夹子,被卡在两块石头中,夹着一只紫貂,正对着林建业呲牙,发出声音恐吓。
林建业用一根木杈,叉着紫貂的脖子,用手抓着脖子就是一拧,紫貂小短腿踢蹬几下就没气了,林建业解开夹子,把夹了放进背娄里,用一个麻袋把紫貂另装起来。
接着又走上下一个,林建业用了一个小时才收完木板夹子,运气不错,夹了五只紫貂。有两个触发了,但没夹住。他马不停蹄往回赶,他回到营地,开始生火烧水,准备给大伙烧点开水,让大家进屋有开水驱寒。
林建业开始在屋里对紫貂开始扒皮,没一会于跃进也回来了。
带着一身寒气进了屋,见林建业回来了,放下背娄,问道:“川子,你那整了几只?”
林建业笑道:“五只,你那呢?”
于跃进笑道:“四只。”
林建业说道:“不错,进哥学东西可真快啊。”
于跃进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那也是你这师傅教得好。”
两人一起开始扒皮,这段时间经常扒黄皮子,灰狗子,早就练出来了。
两人刚忙完,赵正阳也骑着马回来了,他刚进房就听到林建国和曾雄的说话声。
大家一比量就数赵正阳的最少,夹了两只。最多的是林建国七只,曾雄和林建业一样五只。
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忙完吃过饭,天空中已经黑得像天黑一样,风中夹着雪花,放眼看不出去十米。
林建业有些庆幸回来得早,要不然就这天,在山里绝对分不清东南西北。在山里那是很危险的,很大可能会被雪埋了,或冻死在山里。
林建业出去马棚检查了一下,发现没啥问题,这才放心进屋。
五人坐在炕上聊天,赵正阳说道:“要不咱们整俩菜喝点?”
“喝点”
“喝点就喝点”……
喝酒这个天气再合适不过了,但喝着喝着就成了这样的,没喝前我是北大荒的,喝完后北大荒是我的。
这不,喝完酒众人又吹上了。赵正阳正抱着于跃进说道:“进哥,你觉得老弟咋样?”
于跃进也有点上头,大着舌头说道:“老弟,人好实在,老哥喜欢你。”
赵正阳大着舌头说道:“那进哥,咱俩做亲戚咋样?”
于跃进现在没脑子想这话啥意思,说道:“行啊,咱哥俩,结拜。”
赵正阳摇头说道:“咱俩,不结拜,也能当亲戚。”
另一边曾雄和林建国两人就聊着小时候,他们的光辉事迹和苦难史。
林建业下炕撑开木头做的窗户盖,透过塑料布看到外面的风雪依旧,风雪就像从阴曹地府而来,又冷又吓人。那风吹着树枝发出的声音就像鬼哭狼嚎之声,让人胆寒,这就自然之力。
林建业放下窗户盖,拿起一根没磨好的鹿角,开始打磨。没办法不出门的天总得干点啥,这也是无聊生活的一种打发时间的方式。
大雪天里,大家伙都一样在家猫着,屯子里再也看不到那些天天串门子的大姑娘小媳妇,大娘小婶们的身影。
风雪席卷了整片林海的天地,只有那木刻楞的房子里有着人间的故事。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