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其他人可能不知道朱高煦的重要,但谭渊可是听蒋瓛多次提起,这位皇孙殿下,一边惹祸,陛下一边给他擦屁股,是陛下最看重的皇孙之一。
更别提他与朱棣的私交甚笃。
万一出了差池,蒋瓛有没有命不知道,他反正没命了。
谭渊拔出雁翎刀,再不给巡检司半分薄面,护着朱高煦猛攻了进去。
锦衣卫虎背蜂腰螳螂腿,巡检司的人哪是对手,顷刻之间便冲破他们的防线。
牛景先想不到朱高煦一言不合就直接强冲府衙,刀按在把上,便被上前来的朱棣压了下去。
“事已至此,蛮牛,你还不收手吗?反抗锦衣卫如同抗旨,你婆娘孩子不要了?”
牛景先瞪着铜铃般的眼睛,咬着牙不回答,眼睁睁看着朱高煦进了署台公廨。
署台公廨中灯火通明,还有官员在一堆文书中翻阅,不停的拿着印章在啪啪啪盖着。
“哟,各位大人,忙着呢?”
朱高煦啧啧称奇,一副我大明朝还有此等兢兢业业好官的喟叹。
繁忙的人群中有个穿着青衣官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呵斥道:“竖子,汝是何人?竟然在京师应天府闹事,即便是锦衣卫,陛下也有令不得干涉官员处理公务!”
“退下去!”官袍男大喝。
锦衣卫纹丝不动。
朱高煦对谭渊问道:“此人是谁?”
“金焦,应天府,府台。”
朱高煦哈哈一笑,淡然的走到金焦旁看着官员们在案牍上累乱的文书。
拿起一摞翻了翻道:“看来我们大明朝出了好官呀,深更半夜无人处,依旧还在处理公务。”
“不过这些青楼产业的过继,买卖双方皆不在衙门当面交易,怎么就盖上官署的大印了?”
金焦冷哼一声:“署台做事,还轮到你指手画脚。”
朱高煦笑道:“金焦,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啊!你擅自过继青楼产业,意欲何为,难道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不用看,便知道你们在处理倭人的青楼产业吧?让我来猜猜这产业原本和江夏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现在你们这官印一盖下去,这产业就和江夏侯毫无关联了。”
“你敢回答是与否?”
金焦大为震撼,但仍旧装作听不懂。
“本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们只是在处理堆积的公务,若没有其他的事,请快快退出去,不要耽误署台办事。”
下一刻,金焦便看见了燕王朱棣入内。
他愣了愣,一下子确认了眼前少年的身份,这应该是近期来处在风口浪尖的燕王之子,朱高煦。
“燕王,你无缘无故的带着锦衣卫闯入署台,还纵容你的儿子大闹署衙,你难道不怕陛下怪罪吗?”
朱棣摊手道:“你不要乱说哈,本王就是来凑个热闹的。”
金焦冷哼不信。
朱高煦呵呵道:“金府台,让你失望了,陛下令我全权办理通倭一事,现在请你们规矩的去外面站成一排,我怀疑你们身上藏有通倭的书信,锦衣卫需要逐一排查。”
他话音落,谭渊喝道:“诸位大人还请出来!好好配合,让锦衣卫难办,就是给陛下难堪!”
金焦大骂竖子,但也无可奈何的让公廨里的人出去接受审查。
待他们出去,朱高煦赶忙招手道:“爹,快来啊!快把这些文书抱走。”
朱棣愣了半晌,恍然大悟道:“儿呀,你耍花招,故意把他们骗了出去?”
“对咯。快,这些都是东宫包庇江夏侯通倭的罪证!”
两人说话也没避着外面,金焦一听想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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