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万舒来说,县令的“重重有赏”,就相当于是一句空头支票,没什么卵用。

完事送走了县令,该去挖土豆,还是得跟村民们一起上山挖土豆。

午时,日上正午。

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同样也炙烤着在土豆林中忙活着的村民。

其他村民一年到头都在田间劳作,早已习惯了如此炎热的工作环境。

可万舒却受不了。

她在穿越之前,天天都有空调吹,一时之间转变得太大,再加上原身从来不下地干活,细皮嫩肉的。

前两天挖土豆的人少,她挑着在树荫下的位置干活,尚还能忍受。

可今天,李大根被撸了里正的身份,剩下的李家人没法再等着李大根给他们抢土豆上门,就只能全员出动,自己上山来挖土豆。

人一多,树荫下的好位置就没那么好抢。

被火辣辣的太阳给笔直的炙烤着,万舒只觉得头晕眼花。

细心的二丫注意到万舒的异常,顿时心疼不已。

“阿娘,这些土豆我们自己能收拾,密林那边凉快,你快去密林那边休息下!”

大柱三顺四丫与五平可怜声音,回头看见万舒红得不正常的脸色,也赶紧劝道。

“对,阿娘,你去休息吧,我们自己收拾就行了。”

“嗯嗯,大不了少挖些土豆,可不能把阿娘累着了!”

万舒知道以她现在的状态,再挖下去,铁定会中暑,也不坚持,刚要起身,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出现。

“呦,我说是谁这么娇贵呢,原来是富贵媳妇啊!”

说话的人是吴大娘隔壁的李兰花。

“不过富贵媳妇娇贵一些也是应该的,你得了县太爷的青眼,又有抚恤金,以后不知道得多大富大贵的,肯定看不上这些土豆。”

李兰花的婆婆,赵大娘,跟她一唱一和。

“再怎么大富大贵那也是以后的啊,富贵媳妇可精明着呢,让大家去挖土豆的时候,故意不说清楚,只领一半的人来挖,好让自家能多挖些。”

“加上前几天他们偷偷自个儿挖的,家里的土豆怕不是已经堆成山了,哪像我们这些笨人,只能捡你家剩下的。”

万舒哪里听不出来。

这两婆媳,明面上夸她聪明,实际上是在阴阳她家土豆挖得多,让他们少得了土豆。

万舒扯了扯嘴角,淡笑着开口:“二狗媳妇这是什么话,你怎么会是笨人呢,昨天你不是才刚花了二十文,买了一百多斤的蕨粉,能做出这么划算的买卖,我看你才是真正的精明人。”

村里谁不知道,李兰花因为劝家中交了这二十文,被公婆骂了个狗血淋头。

周遭挖土豆的村民闻言,纷纷大笑起来。

赵大娘想起那二十文,更是气不到一处来,恶狠狠的瞪了马兰花一眼。

马兰花被笑得窝火,瞪得委屈,再也控制不住,在心底的埋怨讲了出来。

“万舒,都怪你!你分明知道土豆没有毒,当初为什么不跟我们再讲清楚一些!”

“你当初要是再努力给我们讲清楚一些,我们至于花这二十文的冤枉钱吗!”

万舒差点给听乐了。

这是什么逻辑,搞了半天,还成她的错了?

别说是万舒,就连部分跟李兰花一样花钱去买了蕨粉的村民,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二狗媳妇,话不能这么说,富贵媳妇当时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是我们自己不信。”

“是啊,当时我们不敢冒风险,怪不了富贵媳妇,富贵媳妇也是在做好事。”

“你们这些不识好歹的!我这可也是在帮你们讲话!”李兰花气鼓鼓的,张嘴还想说些什么,王里正听见动静,过来大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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