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轻耐着性子,追问桂花婶。

“你知不知道,吴忠孝还有什么亲朋好友熟人在这一带?”

桂花想都不想,直接摇头:“没有!我从来没有当面看见过老爷与别人有交集。”

甄轻转头望着里长刘屠户。

刘屠户知趣,赶紧回话:“吴忠孝的流民落户手续,都是掮客行代理的,官府印章,手续齐全,据我所知,他在本地真是无一熟人,连我都没见过他几次。”

根据大炎神朝律例,凡大炎良民,受天灾人祸,不可抗力,而丧失居所者,除神都外,可申请其余三十六州任一地方空缺户籍。

也就是说,只要不是记录在册的罪人,吴忠孝这种人,可以在三十六州任一地方申请到居住生活权限。

而且,会丧失原有居所的人,基本上是例如遭遇泥石流,洪灾,雪崩,地震,火山,雷击,战事,火灾等等原因。

导致前面的户籍登记文册资料,十有八九已经是被损毁,无迹可寻。

大炎子民,生活虽然艰辛,只要你赚够购买户籍的银子,就可以随处生根发芽。

甄轻心不甘情不愿的厉声吩咐桂花婶:“没经缉凶司允许,案结之前,你不许离开乌金巷半步!”

桂花婶梨花带雨的“喏”了一声。

颤抖着起来送这群不速之客。

“桂花婶,吴叔昨天晚上有没有打死过老鼠?”

张旺出门前问出这话题。

桂花手指墙角一个瓷碗。

“有,有的,昨天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是老爷在外面念叨着,‘打死你这畜牲,看你还敢偷吃不’。”

“这只好大的老鼠,给咱家花花吃顿饱的……”

“听到这里,我困得很,睡着了,后面还有什么话,啥时辰,也不知道。”

张旺看了看屋顶上,一只通体乌黑的猫,幽蓝的眼光,骨碌碌转动,看着众人。

尤其是最后,定定的盯住张旺。

令他有种危险的感觉。

甄轻甩门出来。

张旺默默加快速度,跟上甄轻说道:“大人,小的想了想,本案只要找出来乌金巷谁得过吴忠孝的好处之人,也许能够找到一丝突破口。”

甄轻眼睛一亮:“怎么个突破法?现在单凭吴忠孝逃走,在没有找到凶杀现场证人,证物的情况下,也无法申请到大炎追缉令。”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你都看见了,那墙角的猫食盆里,真的有一只打烂的老鼠。”

“吴忠孝衣服上的血渍,来龙去脉也对得上了。”

“他的回家与你俊叔被杀,似乎扯不上关系啊。”

甄轻能够当上缉凶司副司长,这一通分析,也是合情合理。

“咱们民间有一猫断三宅的说法,就是说,一只猫,可以管住周边三个宅子不遭老鼠之害。”

张旺提出不同意见。

“桂花婶家那只猫,看起来威风不错,那只老鼠是不是在吴忠孝家里发现,还不好说呢。”

甄轻点头说:“嗯,这想法很有意思。”

张旺又说:“凶手如果能够想到打死老鼠,制造血渍,掩盖行凶真相,证明他对于案情侦缉,相当熟悉与专业,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啊。”

甄轻蹙眉:“他既然想得这么齐全周到,难道不能换一件衣服吗?”

张旺摇头:“怕是时间来不及,再说吧,这衣服脱下来,一时也不能轻易烧毁掩埋的。”

甄轻忽然想起什么,一拍额头:“凶器!回去!给我仔仔细细搜索吴忠孝家!看能不能找到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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