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先秦时期,始皇帝探寻长生法无果,统治阶层便不再奢望这虚无缥缈的长生。

但世间总有渴望长生的人,其中不乏世家大族,奇人异士。

蜃楼便是这群人悄悄建立起的组织,已经存在了上千年。

只是他们大多都不理世俗之事,一心寻仙问道,可仙人又岂是那么容易成就的?

更遑论这群执念过深的人,到如今已经陷入疯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心一旦杂念过多,便也就无缘仙路。”

袁辞和姜遥看着吕雁丘那张纯真的脸,说话却如此老气横秋的,实在是说不出的别扭。

吕雁丘也瞧出两人的困惑,轻笑着开口道:

“这些都是我爷爷告诉我的,我只是复述,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啦。

我原先也以为这些都是杜撰的,直到我今天遇到那两个人。”

袁辞神色微怔,他不会这种御气技巧,只能压低声音问道:

“你是说,那个冒牌货是蜃楼的人?”

吕雁丘点点头,继续解释道:

“雉入海化为蜃,那其中一人戴着的面具上镌刻的正是雉鸡的华虫纹,黑底金边。

不过,应该只是外围成员,否则面具上应该纹蜃的图样才对。

蜃楼与我们吕家从唐代就结了仇,我不会认错。”

姜遥沉默,偏了,事情已经偏到她一时半会儿无法理解的地步。

什么问道长生,野鸡蜃楼的,他们真的活在同一个世界吗?

袁辞却只是有些吃味的撇撇嘴。

同样都是爷爷,他家老爷子除了教他那没多大杀伤力的玄鉴妙法,半点江湖轶事都没提过。

要不说散人不能跟世家比呢?

人家就敢大大方方地讲这些,自己却要守着缄口令做个普通人。

不过,袁辞其实一直都没想明白。

他已经藏得够深了,这蜃楼的人是怎么发现他的?

找他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总不能是把他当成给组织内新手练级的精英怪了吧?

看着床沿边脸色不太对劲的姜遥,袁辞靠在床架上。

犹豫了半晌,才开口道:

“姜遥,要不这件事你就别掺和了。

那蜃楼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何况他们要找的人是我,你不必以身犯险的。”

原本沉默的姜遥,听到这番话,登时怒道:

“让我别掺和?

雁丘剑术高超我就不说了,那你呢?

我是个警察啊,难道让我看着你去送死?”

话音刚落,姜遥双眼圆瞪,有些呆滞。

不知什么时候,袁辞从怀里掏出一面古朴铜镜,镜身斑驳已看不清背后纹样。

口中无声呢喃,旋即,那铜镜竟忽然凭空悬浮,开始缓缓转动。

袁辞朝着吕雁丘使了个眼色,对方瞬间会意。

长剑出鞘,下一瞬,就朝着袁辞刺去。

然而剑尖却在刺中目标的刹那,被那面骤然飞起的铜镜挡住。

旋即,吕雁丘见袁辞并未止战的意思,再度凝神。

长剑上忽然迸发出一股逼人的寒气,带着无匹的剑势直接将那铜镜挑飞。

再刺出一剑,剑尖直抵袁辞的肩头。

谁知,袁辞竟在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折身。

“分身解厄。”

锋利的剑刃没有任何阻拦地刺进袁辞的胸口。

无论是吕雁丘还是姜遥,此刻都张大了嘴巴,神色惊恐。

吕雁丘瞬息抽剑退避,难以置信地看向袁辞。

姜遥甚至双眼紧闭,下一秒就要因为恐惧而叫出声来。

然而,本该瘫倒在地的袁辞,忽然从房间里消失了。

吕雁丘若有所思地回味着这一幕,她刚刚就察觉到了异样。

剑尖并未传来刺中肉体的阻碍感,反而像是捅进了空气里。

剑身上也并未出现丝毫血迹,也就是说,她并没有刺中袁辞。

床榻边的等身穿衣镜里,袁辞忽然从镜子里冲了出来,捂住姜遥的嘴巴。

“好了好了,我没事,刚刚只是一点障眼法而已。”

姜遥听到熟悉的声音,半信半疑地睁开双眼。

一张带着贱笑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

她一把甩开袁辞的手,垂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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