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专门过滤这个浆,然后等它沉淀。
沉淀好的精细粉面子,放进一个带支架的特大缸盆,按一定比例放入明矾,再加入适量滚开的水,开始用耙搅打。
搅打的人都是壮汉,速度要快,打不动马上换人,继续打,直到粉打不动了。
再加入粉面子,几个强壮的汉子围着钢盆转圈揣,边揣边加入粉面子,揣的时候,有师傅用手划面,看面揣的程度。
面越揣越黏,拔手都费劲,几个汉子边揣边喊着号子,汗流浃背。
直到师傅说行了,才停下。
下一道工序就是漏粉了。
在房梁上栓一根绳子垂下来,下头绑着漏粉的瓢,瓢下面是一口烧开水的大锅。
师傅把揣好的粉,弄一团放在瓢里,一手抓住瓢把,一手均匀的拍打,粉就从漏粉瓢的孔洞漏进了开水锅里,在开水锅里煮熟,另一个人就用一根木棍挑起,去冷水里冷却,再拿去晾晒。
师傅的手艺很好,粉漏的很均匀很长,也没有粉疙瘩。
齐飞飞在里面逛了一圈,见大家都在忙着,过去跟几个洗土豆的嫂子搭话。
“嫂子,你们可真厉害,这不用看着都削这么快,这一天得削多少土豆啊?”
一个穿粉半袖的嫂子说:“天天削都习惯了。一天咋也得削七八百斤吧。”
齐飞飞露出羡慕,崇拜的眼神。
“你们这福利肯定特好吧?”
一个胖乎乎的嫂子说:“这是生产队的副业,就是挣工分,也就是能发个劳动保护,手套,靴子,工作服。”话是这么说,脸上的得意掩都掩不住。虽然她们干活时用不上,但也不是普通农民能有的。
齐飞飞:“你们这可真好,我们那儿啥副业也没有,除了种地,也就能采点蘑菇啥的。一年到头就指着生产队分点儿粮。”
粉半袖嫂子:“你一个姑娘愁啥,找个对象,嫁出来就行了。”
齐飞飞:“啊~!哎呀!”双手捂脸。
她上辈子都儿孙成群了,哪里还会脸红,可不装装也不行啊!
这个年代,大姑娘不脸红那绝对是异类,能让人家说道一辈子。
胖乎乎的嫂子假装说粉半袖嫂子:“小兰,别口无遮拦,人家还是个姑娘呢。”
粉半袖嫂子:“我这说的是正经的,嫁人是一辈子的大事。不得挑个好地方,挑个好人家。”
齐飞飞揉了揉脸,也不知道是想揉红点儿,还是想缓解尴尬。
“嫂子说的对。”
生硬的转移话题。
“像你们这么忙,也没时间去采山货吧?”
胖乎乎的嫂子:“采啥呀,我们几个忙的都没时间做饭,家里都是老婆婆照顾着。想吃也没办法。”
齐飞飞:“今年榛蘑特别好,下次我过来,给你们拿点来,尝尝鲜。”
粉半袖嫂子:“姑娘,你是有啥事儿?”
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第一次见面就给人东西。
齐飞飞:“不瞒你们,我是知青,我们今年没土豆换粉条,我拿榛蘑换,你们看能行不?”
胖乎乎的嫂子和粉半袖嫂子对视了一眼,又瞅瞅另外几个嫂子。
压低声音说:“粉房的粉不能这么换,除了换土豆的,都得卖给公家。”
又拉近齐飞飞,贴耳朵说:“你要是要的少,我自己家跟你换点儿。”
坐正,换正常声:“你一个小知青,背井离乡的也不容易。
你一个人吃,我送你一斤半斤的。
下回你过来,我让我婆婆给你拿。我家就在村东头,前趟街第二家。
我姓姚,你一提姚春丽,没人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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