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暗,大雨好像下一刻便会倾盆而至,光是这鬼天气给人的感觉就压抑无比,在一条巷子里充满着稚嫩的喧嚣声。
“妈的,臭乞丐!快把东西还给我!”一个胖子一边用脚用力地踢着一个男孩一边说。
围在男孩身边的几个孩子一边附和一边殴打这他。
男孩身体蜷缩成一团,双臂死死地护着自己的头,一声不吭。他不知道什么是要害,他蜷缩一团只是觉得舒服,不至于被打的太累,只知道只要自己的头不被打爆自己就有可能站起来打倒他们!不时因为他们的踢击或打击他的那对被手臂挡住的眼睛会露出来,露出他那“想杀人”的眼神。
众人的动作慢了些,兴许是累了,也可能是不想闹出人命。胖子最后猛地踢了一下男孩的腹部。男孩闷哼一声。
胖子走到一旁,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对着身边的几人说道:“去!你们把他的衣服给扒了,好好看看他到底拿没拿我的玉佩。”
一个看起来年纪稍大些的孩子说:“少爷,不好吧,咱们这儿还有女的。”
“哼!一条野狗谁稀罕看他,让你扒你就扒,别那么多废话。”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后走向男孩。男孩身子微动,想要站起来,可一个小小的动作就好像要了他的命,痛得他下意识地张开了嘴,血液流到地上。在被殴打的过程中,他为了不取悦这群“畜牲”愣是从头到尾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他死死地咬紧牙关,用力大到自己的牙根自己出血,满口的血腥味。
胖子原本是一直看着这边的,可当看到那血后,竟是露出了比见了狗屎还难看的表情把头扭了过去。
看着越来越近的几人,男孩拼了命地想要站起来,可身上的处处疼痛让他无法如愿,他那拼命了使出来的动作在旁人眼里也只是在不住颤抖而已。
男孩被提了起来,看着自己那件破旧上衣被他们撕烂,看着他们的手伸向自己的裤子,感到极度的愤怒。他死死地盯着几人,觉得很屈辱,可又没有办法,自古以来强者为尊,弱者为奴,弱肉强食的道理一位姐姐给自己讲了太多次了,他自以为自己会是强者,没想到自己竟是一块“瘦肉”,而且并不美味。
他的裤子已经被扒了下去,这群“恶人”中的一位女孩,连忙用手捂住眼睛。
风呼呼地吹着,刮在众人的脸上有些许刺痛。这让本快要昏迷的男孩一瞬间清醒了过来,他突然想到那位姐姐也告诉过他:“人并非生来就是强者,也绝非生来就是弱者,我虽从不相信人定胜天,可如果你不去试一试那么你绝对不可能成为强者!乖乖,你记住了吗?只有敢于战斗的人,不畏惧天命的人才有可能成为强者……”
在这一瞬间他好像忘却了自己身上的所有疼痛,他只觉得自己身上突然冒出了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强大力量。
他迅速将自己的手指插入提起自己那人的鼻孔,那人吃痛放开了男孩,摔坐在地上。
男孩同样摔倒在地,他迅速地爬起来。其他人基本已经跑的差不多了,除了那两位蹲在地上给自己拿裤子的人。
男孩一脚将一人踹翻,同时将他的舌头拔了出来。“鼻孔”想要将他降伏,男孩又是一脚踢在“鼻孔”腹部,他捂着自己的肚子直直地躺了下去。
“裤子二人”中的另一人大叫一声将其他人的目光引过来。随后男孩一拳轰在他的脸上,晕了。
胖子猛地扭头,看着眼前景象,怒道:“你!……”
话未出口他便如同一只径直冲刺的鸟飞了出去。而其身后是一位高抬着腿的红袍男子。
男子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一圈,后停留在男孩身上:“抱歉,抱歉!来晚了。”
男孩只是看着他。
天上的雨“哗——”的一下降至地面,雨水打得人生疼。这场雨打破了众人的沉默,“啊!”一个女孩的声音刺破天际。
这声尖叫使得所以孩子都回过神,撒腿就跑,连“舌头”也拼命地挣脱男孩,跑走了。甚至是原本昏迷的“鼻孔”和脸上印有拳印的孩子都清醒过来跑走了。
巷子里只剩下了男孩,胖子,男子。两人相望,一人不知墙睡得舒不舒服。
“你们两个不想活了是吧!”看起来墙和床睡起来是有区别:“你们今天一个也走不了。”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佩,将它摔碎。
“没死?!”男子感到很惊讶“难道说胖子真的比别人更抗揍?”
“等我爷爷来,你们就死定了!”胖子用那件看起来就很贵的衣服擦了擦头上的血,可那血好像天上的雨一样,落在地上一点,接连着又下来一点。
男孩扭头看着胖子,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感情,配着寒风,胖子不经打了个寒颤。
三人就这样保持平静。
男孩有些疑惑:自己认识这个大叔吗?
不久一声咆哮传来:“放开我家华儿!”一个苍老但有力的声音回荡在巷子里。
男子看向巷口,一个皮肤松如地黄土,两鬓白发贴两腮,白衣青衫黑长裤,黄酒葫芦系腰间的老者站在眼前。
“终于到了,再不来你孙子就死了。”男子慵懒的语气随着寒风传至老者耳边。
顿时一股无名怒火涌上心头,撤步,重踏,后如箭般来到男子面前,一拳打出。
男子微微歪头,老者的拳头擦着他的脸击在空中,破空声如同苍龙嘶吼。
“干净利落,不错。”
又是一拳,男子后撤一步,接连两拳毫无疑问全部落空。老者以臂横扫,怎料男子一脚踹在老者小腿,后者失去支撑侧翻在地。
“爷爷!快站起来,杀了他!”胖子吼道。
本在观摩打斗的男孩,猛地回头,却见那男子已经站在胖子身前:“本已是将死之人,又何必如此心急去见那十殿阎罗。”男子将脚强硬地塞入胖子的嘴里,因为年龄尚小,只塞入一个脚尖。
因为月黑风高,小巷深处本就漆黑一片,加上男子高大身体的阻挡,男孩实在是看不清胖子那边的情况,只听到硬物碎裂的声音。在那之后男子就出来了,路过男孩时甚至还揉了揉男孩的头。
“你!”老者连忙起身。
男子未至身前,一拳便直冲面门,前来迎宾。又是几拳,目标都是男子的脑袋。连男孩都看得出来老者和男子实力悬殊,老人只能拼一拼,试着一拳打死男子来为自己那可怜的孙子报仇。
男子双手背后,脚上一撤,一滑,一闪,一避,显得极其轻松,没有任何还手的意思。
“要不你试试打打别的地方?”男子提出宝贵意见。
老者不予理会,并不领情,自顾自地出拳,收拳,再出拳,又收拳。
男孩看着看着眼前的一切都出现重影,越来越模糊,他觉得身子越来越沉,那全身针扎般的疼痛如洪水猛兽一般击溃他的意志,他沿着墙壁缓缓坐下,脑子里一片浆糊,眼前从模糊变成一片黑,最后小眼一闭昏睡过去。
男子斜眼看着男孩,微微一笑:“该结束了,从你孙子死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输了。”他一脚扳倒老者,后踩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吗?这就是修为造成的差距,你的所有动作在我眼里好像只龟再爬,慢得不行。”
他抓着老者的脖子将他提起,微微用力,“咔——”断了。
多么可怜啊,一夜之间这对爷孙竟双双死于非命。
男子走到男孩身前,轻轻将他抱起,用衣袖把男孩下巴上的血擦了擦:“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开启你的新生活了哦!不过我想在那之前你还得有个名字,就同我姓程……”雨突然停了,世界恢复一片寂静,月光刺破云层,天上除了月亮什么都没有。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啊!那你就叫长空吧,程长空!”
程长空缓缓睁开眼睛,那本如同墨水漆黑的双眸,变成了暗红色,随后开始七窍流血,但从始至终他一声不吭,默默地待在男人怀里。
“人生如棋,我们即是执棋者,也是棋子,真正的棋手只有天!一切不公的源头——天!
“乖乖,你生来就与他人不同,你很强,比任何人都要强,现在你还太小所以不自知,等……”程长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脑海,可话未有果便匆匆结束。
日破阴云千里来,唯有天骄金鳞衣。在程长空昏迷的时间,程姓男子将其带至镇北土坡山,山谷处的一座田园茅屋。
被阳光吵醒的程长空缓缓坐起身,身上还是有些痛的,尤其是眼睛,刚睁开眼的时候一片模糊。不过相较于昨晚,身上只有大大小小的淤青。
“醒了!”程姓男子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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