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环顾四周,周围空荡荡的,没有那些驻扎在城外看守或离开城市去拾荒的密集人群,周围广阔的地方没有除了岑元跟我外的任何一个生物。
这个去城外的路不可能只有一个人看守,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我去城外的路不可能只有一个人看守。
哪怕那个人是我的徒弟。
一个人来是不可能的,肯定有别人也来了,会是谁呢。
拟?不,她应该不会过来,那么会是守吗?应该也不是,虽然守的技术很克制我,但是守基本不会参与外界防守。
其他几个还在进行研究,不可能来,啧,综合来看,宏泽的可能性竟然是最高的吗。
可能来的人只有三个,却没有一个是我能对付的。
如此想着,我脚步不变,径直走到了岑元的面前,他那双眼仍直愣愣的看着我,看着我逐渐抵达他面前。
看着站在面前的老师,岑元仍未开口,不过,我可没有时间跟他在这干瞪眼,早点结束,我才能早点进行下一步研究。
“岑元,怎么是你来这里看守?那些人在哪,怎么,他们把活推给你干了,恐怕不是吧。”
我打算先打探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并了解一下岑元来这里的目的,但是很可惜,岑元在我刚开口的时候脸色就已经黑下去了,看来是不能直接得到答案了。
岑元安静的听完我说的话后脸色有些发黑,向我摆了摆手说道:“你不需要知道这个,快点离开吧,我一秒都不想看见你这个罪犯。”
我微微打量着岑元的脸,因为没有像我一样进行机械改造所以说话时表情的变化异常明显。
他脸上流露出些许不满,但眼神中透露的遗憾却揭示了他内心的真实感受,或许是他对我行为背后所存在的动机仍存有疑问,当然,更可能是他在遗憾于自己的未来。
不过很遗憾,我不会向他解释我的行为,这一切只能靠他自己领悟,等他什么时候真正的领悟了,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人。
目光下移,我看到了岑元不安抖动的手臂,果然,跟我想的一样,是他自己要求要来的。
你这个抖动手臂的习惯还是改不了,为什么不干脆一点,调整一下或换一个呢。
这样子我就没有那么容易看穿你了。
岑元,你不应该保持人体主导的,在机械的控制下,我已能准确的控制全身,保证无人看穿。你呢,却连表情都不能控制,如此轻易便被理解。
我在心中微微叹气,但面上没有丝毫显露。
“不必如此心急的让我滚,我很快就会离开。”
我看向他,他的脸上伪装出的厌恶不变,不过倒并没有再催,不,应该说,他眼上写满期待。
“既然你不想透露来这儿的理由,我也就不追问了。不过,以我对你的了解,可能的原因并不多。“
我收回了看向他手臂的目光,转而看向他眼睛。
“是啊,那么你肯定已经猜到我来这里是为了干什么吧。”
我当然了解——出师,每一个人都必然需要经历的过程。
一个人只有得到老师的认可,才能算做出师。
出师后,徒弟与老师便不再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了,他们将被分开来看,无疑,这是岑元在我被驱逐出去后再进一步所必要的也是唯一的手段。
虽然你现在的条件距离让我满意还差的很远,但看在我已经被驱逐的份上,就帮帮你吧。
我将垂下的手臂微微抬起,看着岑元戒备的神情。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成果研究的如何了。
岑元看着我开始抬起的手臂,心中开始警惕起来。
T战斗手臂,按照臂腕指的运动幅度进行不同运算,再加上装载的自主调整模块。
被称作绝无可能通过观察预料的武装。
不过,老师,你用这个,那就别怪我把你打趴下了!
使用这个设备无疑需要大脑意识的控制,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这一缺点如同不存在,但是,老师,这对我来说可不是不存在啊。
岑元呼出一口气,右手抬起握拳,左手后拉,双臂平直,正冲我的眉心。
老师,我不相信他们说的,我会自己找到答案。
老师,你很严厉,但是,我知道的,你在严厉下的温柔,从前的你绝非这般,让我找回曾经的你吧!
在我手臂抬起的瞬间,岑元便感受到周身的气体被压缩,将自己牢牢的束缚在由气体构成的墙基中。
我将食指微微向上勾起,瞬间,墙基内外部的气体散开,争先恐后的涌向岑元体内。
果然是气体挤压,岑元感受着侵蚀体内的气体,了然的点了下头,跟我了解的一样。
侵蚀强度不高,连细胞都没有全部覆盖,是在准备什么吗。
可不能让你得逞。
岑元神色凝重,专注的感受刺入体内的气体,在用气体操控装置制造了一次短暂的僵持后,全身猛地发力,将攀附的气体驱散。
岑元意识一动,连接装置便将一股数据连接到地下。
已行在接收到数据后,便从地下悄然进行着一场转移。
而岑元在驱散气体后便将置于身侧的长刀拔出。
我静静等待着他将刀抽出,看着他抽刀后迅速突冲过来的身影,手指微动。
岑元径直突刺到我眼前,屈刀斩向我的脑袋。
澄的声音在我的头前响起,长刀随之偏移。
岑元在用长刀斩向我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一股强劲的力,这股力量让他的刀偏离,产生的反冲甚至让岑元无法握紧手中的刀。
长刀被我罗列在脑部的气体偏转,以毫厘之差划过我的头颅。
在长刀斩偏的瞬间,我便将手抬起,气体裹挟着手臂袭向岑元的腹部。
虽然并未斩中,甚至连刀都快要脱手,但是这一切都在岑元的预料之中。
斩不中是正常的,斩中才是异常。
在气体刺向岑元的瞬间,我就感到附近有一股异常的气体传来。
感应到的瞬间我便果断将手臂上的气体轰出,借助推力飞出至后位。
我躲开了袭来的铁臂,扫视了一眼自侧方突刺出来的机甲,特化战斗型。
远程控制这种6级装甲,做的还不错,但是还不够,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
我左手一拉,扩展岑元身上气体,将他凝固在原地,右手握拳,用气体树立数十层偏移层抵挡机甲的攻势。
远处的机甲在我看到的瞬间消失,机械的轰鸣声在耳边传出,机甲已经闪现至我的面前,千钧的重拳砸向我的头顶。
机甲的手臂绕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形,精准避开了我的每一处偏移层向我砸来。
不得已,我只能将手臂抬起阻挡它的攻击。
吱呀声从我抬起的手臂传来,无疑,我的小臂已经被它轰下,不过它的力量竟然这么小,偏移耗费太多力了吗。
将原本的偏移层转移,使用最为传统的风刃将其乘胜追击的势头击退。
这时我才有空感到惊讶。
刚刚我准备的34层气体防护,竟然没起作用。
岑元看着我被砸中的样子,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太棒了,真的可以这样。
果然,通过我的意识连接装置可以知晓他人的想法。
刚刚部下的致密气体充满着求识的个人风格,以最小的消耗换取最大的收益。
那几处的分布均是在能最大限度防御与卸力的方位,虽然避开那几个方位的强行扭转手臂会让力道下降大半,但是这样果然能打中。
将被砸落的手臂接住,用气体将手臂上散落的零件拼好,碎裂的零件再塑,断裂的骨架重联。
将其接入身躯后,我感受到手臂的微微迟滞,这无疑表示我仍需要时间进行调整。
溯的破空声在我的原位响起,我刚刚调整手臂的短暂时间已经足够它准备了。
看着它周身环绕着的黑红气体,我果断用气体将它全身覆盖,从它周身的链接缝隙进入来迟滞其动作。
在它被我强行桎梏在原地的时候,我趁机用气体粗略疏通一番手臂,将迟滞消减。
但当我疏通完毕后,它的下一波功势再次袭来,我放弃防御,在气体的带动下后退,避开了它再一次的打击。
之后它的21次攻击更是没有一次能够触碰到我,第一次出其不意攻击取得的战果没有丝毫扩大。
嗯,强度还不错,但是没有新攻击方式了吗,那么接下来就把它处理了吧。
我用气体将周身完全环绕,抵挡住它的攻击,看了一眼地上的岑元,他仍然在进行不知所谓的布置。
太慢了,战斗的时候可没有几个人给你时间。
再次避开它的攻击,当我正准备解决它时。
岑元的动作变了,他原本无神的双眼归位,凝视着立天中的人。
来吧,聆听万物的声音吧。
我突然感到头晕脑胀,原本将装甲析分的动作也被迫停下。
这种感觉可真是奇妙,我起码得有100多年没有感受过任何不适了。
感受着脑中的混乱,我已经意识到这是相当传统的意识灌入,不过竟能突破我在脑部的防御强行施加影响,看来倒与那些落伍的传统有些不同。
岑元的这一招式相当有用,在这股不适的影响下,我躲避的动作被打断,再次被那个机甲朝头上狠狠来了一拳。
但也就这样了,我抬手将它轰飞。
大脑的确是要害,每个人都知道,但仅靠击断手臂力量尚且还不够威胁被我严密防御的大脑。
不过单论战力,在5级里也算强了。
杀伤力弱,便依靠机械进行辅助,再从侧面进行辅助机械进攻,不错的运用方式,若再加载几件装置,达到6级也不是不可以。
不错,我有点满意了,但想要出师仅靠这些还不够,让我看看,你最为薄弱的抗干扰能力调控的如何了。
胳膊后摆,周围那平静的气体开始涌动。
岑元感受着周身急促的狂风,知晓求识已经不在留手,但是,我也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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