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楼闻言一愣,心想:“好你个鹧鸪哨,平素假扮牛鼻子老道就算了,今天居然假扮起了冰家苗子,害得我陈某人出丑,实在枉为兄弟。”
他与鹧鸪哨早就相识,而且意气相投,结成金兰兄弟,适才被吓得慌了神,再加上夜色朦胧,鹧鸪哨一行又穿着苗人服饰,这才没认出来。
行走绿林,义字当头,礼字当先。
身为卸岭盗魁,陈玉楼自是不能失了礼数。
鹧鸪哨以切口盘道,他自然要以切口应对。当下,只听他道:“常胜山上有高楼,四方英雄到此来。龙凤如意结故交,五湖四海水滔滔。”
一番对答后,鹧鸪哨笑问:“陈兄,别来无恙否?”
陈玉楼道:“我好得很,不知兄弟此来所为何事?”
鹧鸪哨回答:“本想借道去黔东,如今却去不成了。”
陈玉楼点头:“世事无常,岂能尽如人意?”说到这里,他忽然眼珠一转,又道:“鹧鸪哨兄弟,咱们结义多年,义气深重,可否听我一言?”
“陈兄但讲无妨。”鹧鸪哨颔首道。
“素闻搬山一脉倒斗,不为金银,只为丹珠。”
陈玉楼侃侃说道:“实不相瞒,陈某此来湘西,正是为了瓶山元墓。故老相传,湘西瓶山乃是黄帝炼丹之所,后来历朝历代的皇帝多有在此炼丹,说不定里面有你们要找的东西。咱们既然恰逢其会碰上,何不合作共探瓶山?事成之后,我们取金银,你们取丹珠,正是各取所需,岂不美哉?”
“小义,你意下如何?”
鹧鸪哨并未立即答复他,而是询问一旁的杨义。
“你是咱们的族长,你做主即可。”
杨义自然是属意与卸岭结盟的,但他不能喧宾夺主。
不说将来需要卸岭助力,那人鬼二符就值得他出手。
要知道,那可是与龙符同一级别的归墟秘宝。
原著轨迹中,鹧鸪哨和陈玉楼,一个断手,远遁海外,一个瞎眼,家业散尽。杨义十分怀疑,这个因果就是他们对着人鬼二符发下大咒造成的。
龙符能引动天雷,人鬼二符能引动因果,似也合理。
鹧鸪哨考虑了一下,沉吟道:“陈兄,我可以答应与你结盟共探瓶山,不过有件事情必须先说清楚,免得到时产生分歧,平白伤了双方和气。”
陈玉楼面色一喜,应道:“应该的,兄弟但说无妨。”
鹧鸪哨指着杨义道:“这位是我的族弟,不过他从小就离开宗族,拜入了摸金门下。也就是说,他遵循的是摸金的规矩,而非我搬山的规矩。”
说到这里,他便没再说下去,后话已经不言自明。无外乎,杨义要按摸金的规矩取舍,而非按搬山的规矩,陈玉楼答应就合作,不答应就作罢。
大家虽是结义兄弟,但亲兄弟明算账,一码归一码。
先把事情说开,既不伤和气,也不伤义气。
更何况,倒斗之事涉及重大利益,更应该先说清楚。
闻得此言,陈玉楼先是一震,接着又是一喜,继而连忙拱手:“原来兄弟竟是摸金派的高手,陈某对摸金派神往已久,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倒斗四派之中,发丘摸金历来要高出一截。
这个高,不仅是技术层面的高,还有身份层面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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