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荒凉黄土地上,唯独竖立了一缕人烟:
那是一栋宽大的楼房,赛过豪园富宅,却几乎没有门窗,整体黝黑,在地面的彩石照耀下,泛出黑白不定的光泽。
“啊……啊……”
一男子脚踩黑砖地,步履蹒跚,身姿摇摇晃晃的,颇有醺醉之色,一路行到走廊尽头,那紧闭的窗口。
砰,唯一的窗户被打开。
“哈~呼~……”身材发福,蓄着小胡子的中年男子总算舒了一口酒臭气,仰望大地,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发红的面色缓和了些许。
他一个人站在钟楼的最高层,一个人享受着唯一的窗户,在不被任何人束缚下随意的触碰外界。
“天道啊……”中年男子眼神不断浮动,双手,漫不经心的自语道:
“天,即至理,至高,至强,至上…如果不能成六道最强,怕是担不起这一个天字啊……”
中年男子冷笑几分,而后在他的视野间,远远的出现了一支策马奔腾,扬尘起沙的队伍。
“那是……”
远处,驾马领跑的圣昀眼目微凝,他一双异瞳中清清楚楚的映出了首领发胖的身子。
灵气蓄于丹田,是筑基境…而且能在这么高,又养的白胖,绝对位高而强大…
圣昀没有说什么,正视前方,挂在腰间的红布兜中有两个圆体随着前进而滚动。
“总算…回来了……”
王毅摸了摸放在胸衣内的金玉印章,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瞳孔紧缩为针眼大。
砰,首领从数十米的钟楼顶翻窗而下,落到了圣昀十人面前。
“停!”圣昀一声令下,众人同时拽绳停马,狐疑的看着这个前所未闻的男人。
首领目光不屑的扫过众人,猛一跺脚,身后大门直接被撞开,数十余披甲持刀,全副武装的士兵冲出。
“控。”首领淡道一字,所有士兵向圣昀十人前进。
赵广八人欲反抗,挥兵戈;圣昀扭头看向王毅;王毅大声喊道:“不要动!”
众人动作一滞,而就在这瞬息间,十人被从马上拉下,两名士兵按住左右臂,两兵在身后持刀对准头与心。
首领阴森的笑道:“你们,是谁?”
“我们隶属于地狱道大人,参与择天,受张安之令,方纯之督,往西村平乱,总杀二百三十八人,已用金印章绘满血纹。”
圣昀吐字清晰,有条不紊,神色没有半点慌张,反而十分淡定,继续说:
“在我们平乱结束后,便在荒野里扎营,将印章暂由守夜的我保管,后被我收纳于帐篷内。”
“可是,我在回营后发现印章失踪。后来我搜寻了所有地方,发现方纯大人已死,张安失踪,更发现了张安远去北方的脚印。”
“我们怀疑是张安叛变,杀了方纯大人,又夺走了印章,于是远去百里,发现张安已然屯兵重骑五十,实力可怕,更说明早有贼心。”
“我们苦战一番,诛杀张安,平定五十重骑,拿回了印章,为方纯大人报仇,为大人分忧。”
“哦~”首领蹲下,到圣昀面前,与其对视,问:“证据呢?”
圣昀看向腰间布兜,回:“在这。”
首领拿过布兜,解开,里面赫然是张安与方纯的头颅。
“方纯大人头被长矛刺穿,而矛只有张安使用,我等的兵器都是枪,张安头部的伤口就是我们做的。”
“张安筑基四重,你们都只有筑基一二重,怎么胜的?”首领轻蔑一笑。
圣昀道:“团队合作,优劣互补,计划周密,同仇敌忾,侥幸而胜。”
首领看向的圣昀的眼睛,发现圣昀的眼中只有认真,仿佛他说的都是真的。
“印章呢?”
“在我这。”王毅挺起胸膛,金玉的边缘露出。
首领走过去,拿出印章,仔仔细细,一遍又一遍的翻看印章上的条条血纹。
人不同,每条血纹也会有细微的差距,只要他认真,他这双眼睛就能看出。
砰!砰!砰……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汗液浸湿背衣,万分紧张,身后的刀光随时准备收割。
西村总共二百三十八人,故印章总绘二百三十八条红纹,记载了无法原谅的血债。
老人、孩子、女人与男人……太多的幸福被手中兵戈斩断。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首领问圣昀。
“昀。”
“无姓?那你要不要和我一样姓王好了?叫王昀?”首领嗤笑道。
“昀,一切敬听大人安排。”圣昀面色敬重道。
首领晃了晃身子,斜视向石祥与石瑞,千人屠的杀气如浪涛冲天,令二人浑身一颤。
“就算张安叛变了,也该由我主杀伐,怎么几个先杀了?!”首领厉声道。
石祥石瑞大脑思绪被冲散,瞳孔震动,只是汗涔涔的嘴唇发颤。
是啊,明明当时张安已经被控制了,为什么不活捉?活捉奖励更大,为什么要就地处决?由…迫不得已,杀死亲人的两人。
怎么办……怎么办……
“战场刀枪无眼,我们控制不了逆贼,只可设计斩杀,祀方纯大人在天之灵,更进献大人请罪。”圣昀替二人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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