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过数月,两位病患身体好了一大半,弃儿已在师兄的教导下适度修行武艺,他的天赋受神物影响已然超绝,不过数日功夫便以初窥门径弓马娴熟,拳脚功夫亦是有模有样。
修炼半日,一直不见有人留意,便心生慵懒坐下来偷懒。
大廉本就不喜文艺,在房中看了半日书头痛欲裂,也存了玩耍的心思,方走出房来,见好兄弟趁无人之际划水,大笑道:“小子竟然趁无人之际消极怠慢,待师兄回来定要告之让他责罚于你。”
弃儿眼神一斜不屑说道:“我只不过身心疲惫休憩片刻罢了,又不似你读书读不进去。”
大廉闻言也不恼怒,丝毫没有王子风范地一拍裤子干脆在地上也坐下来,说道:“这些天来也没人过来查阅功课,也不知他们有何等要事瞒着我们,连我等修习之事也无心关注,我倒是偷闲许久。”
“大人的事,哪会让我们知道。对了,你家有酒么?”
大廉眼神惊讶又似佩服:“自然是有,玉露琼浆只要你想便能找到。你是要偷偷喝酒么,也不知他们会不会责备?”
想到这里他心中激动,颇有跃跃欲试之意。但凡喝酒之人都言酒乃绝品美妙之物,饮之能神游物外飘飘欲仙,只是他还未曾享受过,对于未知之物自然好奇的很,此刻有人带头,也起了试试的心思。
弃儿倒是没有享乐之意,只是想起之前经历,开口道:“我之前身体疼痛难忍,师兄见我可怜给了我一葫芦,说是能麻痹身心缓解疼痛,如今我虽无大碍,但还有余症时而复发,若能有美酒在身一口下肚浑身有力,以后睡觉也香甜的多。”
大廉点头道:“原来如此,既然是缓解症状之用,倒算不得偷喝了。我且帮你取来,届时可趁机尝尝味。”
他一路小炮进房,未过多久取来一坛,笑着伸手一指“这可是我父亲珍藏的佳酿,只有招待王公贵族之时才会拿出来,这下你小子可有口福啦!”
弃儿大喜,接过举起酒坛兀自对着嘴巴就这样“咕噜”畅饮起来,颇具豪迈之风。
数息之后猛一咋嘴道:“你小子果然没吹牛,此酒甘甜香醇,方下肚便感觉胸腹生火,全身遍布暖意,当真极品。”
见他喝的痛快,大廉情不自禁抿了抿嘴,又偷偷瞟了四周几眼,小声说道:“当真如此么?眼下无人在侧,不如给我也整上一口。”
弃儿佯怒,将酒坛放至身后推搡道:“这怎么行,你可是王子之身,若是喝醉出了糗,只怕长辈脾性再好也要收拾我一顿。”
大廉一排胸脯:“那怎能?小爷外号千杯不醉十斤不倒,这可是我家中拿来的,难道我自己没有偷喝过么?”
弃儿略有狐疑,但见他眼神坚定不似撒谎,便将酒坛递过去道:“莫要骗我,即便如此你也只得喝一小口,再多只怕我承担不起责任。”
“那是自然,可别小看我的酒量。”大廉接过有模有样地喝了一口,瞬时眼神放光想要再饮,弃儿一把抢过道:“说一口便一口,不得耍赖。”
方才言自己千杯不醉的大廉脸色肉眼可见地红润起来,身体歪歪扭扭竟然站立不稳跌坐在地,弃儿心中大惊忙呼上当,不料这小子只喝一口便神志迷离言语含糊不清,这可如何是好!
“快活,快活!我最不爱读书识字,日后最好日夜品尝佳肴美酒,欣赏仙子歌舞,那才是神仙日子!”他含糊不清地叫了起来。
弃儿闻言好笑,还好现在几位长辈未曾回来,不然他这般吐露心声,只怕一王子之贵也要被教训的狼狈不堪凄惨至极。
大廉迷离之际,忽道:“诸位姐姐,来与本王子一同歌舞!”说罢好似有鬼神上身,旁若无人般摆动身体,嘴里也发出奇异之音。
“怪事,像他这般扭动发声倒是有点意思,并非胡乱摆动似有某种规律节拍于内,身体恰好踩在那个点上,看起来让人心旷神怡。”
弃儿好奇,也忘记阻止他,站在一旁观摩起来,但始终扭得没大廉那般好看,心道想必是入醉程度不够,随即将坛内酒液一饮而尽,也跟在后面胡乱摆动欣喜非常。
“当真胡闹!”
一道蕴含怒气的声音传来,师兄刘偃不知何时已站在两人身后,大廉瞬间酒醒惊吓得慌不择路地跑回房里,唯留弃儿一人留在此地,弃儿心中大骂:“早知道这小子不讲义气,怎总是上他的当。”
心中胆怯不敢直视师兄,小声开口道:“方才身体余痛便想起那日师兄赠酒之事,不料这小子喝了一口遍心神失守,我见他举止奇异有趣,便存心模仿。”
说罢低头扭捏道:“此时全因我起,还请师兄责罚。”
谁知师兄并未怪罪,开口问道:“师弟身上还有余症么,适量饮酒倒是可行。只不过饮酒过甚容易放纵心神,恐生事端,最好还是不要多喝。”
弃儿这才放下心来,拱手对师兄说道:“师弟谨遵教诲,不过师弟饮酒只图身体康健,并非享乐之意。日后师兄定然不会长伴身边,不如将酿酒之道传授于师弟可否?”
刘偃点头道:“如此可行。但切记不可多饮,否则像你等之前那样行不肖歌舞,被世上有心人士窥见定要生恶口诛笔伐,这等最爱无事生非,不爱正事,只欲给人定位摆列插上标签,着实让人见了心烦。”
“不肖歌舞?,师兄所言着实奇怪,不是醉酒抒发摆动身体,怎还有不肖之说?”
师兄正色道:“确实有这般说法,但凡官方正统为各行各业标准典范,别出心裁独具一格者,若不被承认则不入流。”
他指了指之前的场地说道:“昔日天帝平定三苗,在庆功之际心生想法,便让臣下敲击器具金属发出规律之声,又令身材美好之人按节奏摆动身姿,令声音清脆者发出匹配之声或是赞美之词,故而音乐歌舞发明出来,便是要歌颂功德之意。”
“似你等那般胡乱舞动,若是读书人见了必然心生恶念,指责淫声浪舞差强人意。”
弃儿闻言心中不快,道:“不过是抒发表意罢了,何必分的如此清晰。有没有歌舞,也不影响功劳成绩,难道就不庆祝了么?我可不怕他们说道,想怎么高兴怎么弄。”
刘偃大笑:“师弟果然同商师一脉相传,秉性脾气都一个模样,如此我便将府中收集来的谱图一并赠与师弟,不过日后商师若是责备我教坏师弟,可要为师兄说情,不然师兄可承受不起商师怒火。”
“不肖之师门下出不肖之徒,再正常不过。日后遇到生人也不必装模作样,岂不是方便的紧。想必以师父的性子不但不会怪罪,还要夸赞师兄技艺超群能一比一复刻一个少年版本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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