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籍轻车简从,造访宛城,径趋郡守府邸。府门巍峨,气象庄严,与襄阳州府相比,亦不稍逊,令其赞叹不已,心生敬畏。既而,轻扣铜环,其声悠扬,声传深宅。

未几,门扉轻启,府内仆侍而出,见伊籍通名,闻其自荆州远道而来,侍者言语间尽显恭敬,遂趋步疾入,相告法正。

听闻伊籍之名,刘琛仰慕已久,知其才德兼备,名重遐迩,虽为荆州使者,然礼不可废。乃与法正并肩而出,迓于堂前。但见一中年文士,温文尔雅,眉宇间流露书卷之气,静立门楣之外,以待主人延请。

刘琛笑容满面,拱手相迎:“伊公远道自荆州而来,风尘仆仆,必有要事相告,我等已盼候多时。”

伊籍回礼,温文尔雅,目蕴诚恳,徐言其来意:“我受刘荆州所托,特来传达和谈之意,望能化干戈为玉帛,共图天下安宁。”

刘琛闻言,眉头舒展,眼中流露赞许:“琛亦怀此愿,欲亲赴襄阳,面晤刘荆州,共商盟约,以固荆益二州盟谊,俾百姓免罹战祸,安居乐业。”

伊籍闻其言,大喜过望,容颜欣慰:“若真如此,则荆益二州之好,可保长久,实乃大幸也!

刘琛敛衽而前,温言相邀:“伊公,府邸之内已备下清茶淡香。愿屈尊移步,共赴雅室,细述此事,意下如何?”

伊籍颔首而许,尾随刘琛步入府闾,及至清雅之室,与刘琛、法正共坐案前。侍婢环列,清茶盈盏,茶香袅袅,弥满室宇,一路鞍马劳顿,尽随茶香而消。

留宛城累日,其间,伊籍屡促刘琛速赴襄阳。及至五日限满,刘琛方毕琐事,以宛城委之法正,虑及己身安危,遂携孟达单骑,从伊籍同乘马车,而赴襄阳。

一路南下,循淯水而抵新野,刘琛复携魏延同行,越樊城而直指襄阳。历旬有半,始达襄阳城域,莅荆州牧刘表之的强盛地界。

襄阳之城,果不愧为重镇之名,累世经营,城防日固,壁垒高耸,森严可畏。刘琛视之,觉非众兵所能骤破,固若金城汤池,实令人叹服。

刘琛瞩目襄阳城,思及刘表旧事。其年少时,单骑入荆,取以为基,殚精而治,于乱世创太平,诚为奇迹。然后期为政过慎,鲜出兵攻伐,常守势中立。军事不善,缺进取战略,且宠蔡夫人,偏袒幼子,误信蔡瑁,致蔡氏专权。

曹操言:“刘景升儿子若豚犬耳。”荆州要地,处四战之要冲,后辈庸碌,无守成之能,遂失基业。时也,命也,虽荆州终易主,然刘表确为治世能臣,能保民安乐。今襄阳较成都愈盛,此亦时运,然刘表之功不可否。

及暮,刘琛、伊籍诸人始至襄阳城门,即见军师蔡瑁、主簿蒯越奉刘表命令,于城下恭迎良久。刘琛心中遽生暖意,此来造访,刘表诚挚相待,颇觉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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