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游于荒郊之上,见一樵夫私犹之。惑而曰:“汝离世尘远兮,旅鱼虾而友麋鹿,无兵滑者,有何之忧?”
樵夫叹而曰:“朋友战阵,吾欲送其尸归,觉其家已殁,魂化炼。其后,吾悲魂不能自属于己。此所以忧也。”
邪闻之,亦悲,嗟而叹。持手授书一卷,复曰:“名森然罗道,可度化亡魂。吾今以是传之,愿子以其普渡天下离乡之人。”
樵夫流涕,谢连连。
厥后,樵立天门宗,普渡天下群生于中原,香火不断。
———《邪游世转》
………………………
天微微亮起,太阳的光洒在了大地上。楚憾背着包袱,走在野路上。
一大块儿晃动着的阴影笼罩在楚憾的脑袋上。
“嗯?”
抬头向上看去,头顶的树荫里有个少年在摇晃着身体,吹着口哨。他似乎是瞥见了楚憾,微微挥了挥手,嘴角咧开笑容。
唰!
扑哧一声,那人直挺挺地从树上摔落下来。在空中转了几个跟头,闷声不响地砸在地上。
楚憾的手抬在半空中,一把飞刀直直地插在那人的脖颈。他的身体在地上扑腾了两下,没了生息。
楚憾走上前,与尸体隔了一段距离。拾起一根树枝,在尖端又绑上一把利刃,他对着不远处的尸体戳来戳去。
扑哧,扑哧,扑哧。
剑刃上的血渍渐渐凝固,变成了黑色。尸体也渐渐被戳的没有了人样。
黑色的血…………
楚憾收回长棍,若有所思。他细细地拿布包住了带着血的刀刃,对着尸体呵呵一笑,拎上行李,转身离开。
………………
夕阳的光照在少年上。
“呃…………”
少年伸手握住脖子上的刀,拔了出来。
他站起身,来回踱步,转了两圈,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举起手里的刀子,轻轻一折,刀子就裂成了两段。
“居然连碰我一下都不愿意,这个人的警惕心还挺重。只可惜少了一场好戏可以看了。”
他把粘在眼珠里的鼠妇扣了出来,轻轻捏爆。看着流出绿色汁液,拼命挣扎的鼠妇,他突然笑了起来。
“罢了罢了,这个人实在是有趣。我现在是真的好奇他要做些什么。”
从小臂上撕下一块肉,少年捻起手,嘴里念念有词。
血光从少年的身上浮现,一条无形的细线,绑在了少年与楚憾未擦干血的尖刀上。
明明已经把剑放进了布里,却特地没有擦一下…………
“哈,那人身上有我的血。怕不是知道我们血道的手段,故意引我入局。真的是越来越令我感兴趣了。”
远处,楚憾包袱中的尖刀上,突然生出一只眼睛。但是眼睛在包袱里一晃,似乎是撞到了什么东西,瞬间与少年失去了联系。
他站起身,嘴角的笑意再也止不住。
“真是奇妙啊,真是奇妙到了极致啊。”
………………
现在的楚憾,目标是中原西部的天门宗,抢夺机缘。在那其中,有一样东西,楚憾必须得到。
在记忆中,天门宗本是个因为灵气匮乏而没落的宗门。但是在最为危难的关头,宗门的地下墓室竟然出现了一个洞天福地。这在当时,可谓是震惊四海。各个势力,为了这处机缘,打得整个天门宗尸横遍野,血雾弥漫。
而那片福地,由天门宗付出了及其惨痛的代价后,堪堪夺回。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天门宗已经可以说是没有未来了。宗门内外方圆百里,尽是孤魂野鬼,灵气和福地也遭受污染,彻底废掉。
如果能在不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的情况下得到这片福地,即使是个平民百姓也有机会跻身当今强者之列。
真是可惜那片福地了。
不过………………
楚憾呵呵一笑,不再继续思考。
顺着地图,楚憾一路来到天门宗。出乎意料,一路上居然没有花多少时间。太阳还没落山,就已经看到了远处的天门宗牌匾。
一座座青山堆叠在一起。山峦之间,满是大大小小的屋檐,透出几个方方正正的角。而在最前方,一座高耸的巨门立在天地之间。高到几乎被云层掩埋的高空上,牌匾上写着“天门宗”三个大字。
地面上人群熙熙攘攘。有身着华丽的贵公子,也有披着破布的凡人。但是在这儿,没有贵贱之分,只有修行者与凡人之分。
看眼前这堆人,自己怕不是是卡上时间,赶上天门宗大选的日子了。
倒也不坏。
“你说,咱们这些凡人,也有机会加入这么大的宗门吗?”
“听说不少大宗门都会收留一些凡人作为弟子,不知道是真是假?”
“是真的。”
楚憾闭着眼睛,淡淡回应道。
一旁的几个衣服破烂的人一听这话,顿时兴奋了起来。
“天啊,如果能加入天门宗,我是不是这辈子就可以放弃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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