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西芷惊诧地望着棺木里的人忽然张开双眼,灵堂的蜡烛骤然灭了大半,阴冷的风从窗口涌入,宫尚角腾跃踢来,轻盈的脚步在空中划过一丝寒意。

我抬掌打在她肩头,凌西芷衣袂翻飞,半跪落地,唇边涌出一口鲜血,抬头时宫尚角的刀剑已抵至眉间。

“宫冷商,你竟然没死!”狠戾决绝的双眸惊诧不已。

“玄鸟符可没这么容易得到。”

黎明时分,旧尘山谷的晨雾还未散去,执刃殿内外布满侍卫,宫紫商红肿着双眼,没精打采地立于众人之间。

虽然长老院下令不准吊唁,但前后山几乎所有人都身着丧服,清冷的空气里不时传来几声哀叹。

直至我与宫尚角出现在殿门口,静默无声的大殿一直无人发现。

还是立于殿侧的金繁第一个望见,他拼命给宫子羽使眼色,但宫子羽根本无心搭理他,兀自唉声叹气。

云为衫见金繁一脸着急,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脸色大变。

“执刃,执刃!”她扯了扯宫子羽的衣袖,“你快看!”

宫子羽愁眉苦脸地问道,“怎么了,阿云?”

“你快看殿门口!”

宫子羽恹恹地瞥了一眼殿门口,突然浑身一激灵,连带着困意全无,“你你你……是人是鬼啊!”

身旁的宫紫商不耐烦地蹙眉呵道,“见鬼了你!”她顺着宫子羽看的方向望过去,惊了一跳,顿时瞪大双眼哭道,“真见鬼了!大白天的!都说了要去吊唁,就是不让我们去!这下好了吧!”

宫紫商的叫声惊动了众人,这才发现我的上官浅吓得捂住了嘴,四下惊呼声此起彼伏,忽然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喧闹,“是人。”宫远徵低声说道。

当我向众人说清来龙去脉后,宫紫商冲上来把我紧紧抱在怀里,哭丧着脸道,“我真以为你死了呢!”

“姐,你先放开,冷商身上还有伤呢!”宫子羽将她从我身上扒开。

“所以你身后有玄鸟符?”月长老大吃一惊。

我点了点头,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心虚,毕竟母亲去世时我谎称背后没有玄鸟符才得以逃过继任长老。

“荒唐!”花长老怒斥道。

殿前议论声四起,我余光瞥见人群中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缓缓向门口靠近,立刻高声喊道,“金侍卫,封门!”

金繁当即将大门合上,并指派侍卫将窗户层层严守。

宫紫商惊诧说道,“冷商,怎么了?”

“凌西芷虽然招认了,但她并不是一个人,宫门内还有无锋。”我沉声说道。

话落四下惊愕不已,云为衫和上官浅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两人偷偷对视一眼,浑身紧绷,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无法动弹。

我长长地呼了口气,良久才缓缓开口,“在医馆给我下毒的人不是凌西芷,她进入徵宫之前从未去过医馆,并不熟悉那里。”

宫远徵冷脸应声道,“医馆有出入记录,凌西芷之前确实没去过。”

“另外,服下出云重莲之后,我内力已全然恢复,但雾姬夫人遇袭当晚,从我进羽宫到走到她的房间,全程没有一个可疑的身影,也没有任何异常的响动,能够在我面前悄无声息全身而退,有这样轻功的人放眼宫门没几个,凌西芷没有这样了得的轻功。”

我眼中难掩失落,片刻抬眸看向人群里的卓砚安,“我说的没错吧,卓公子?”

众人惊愕地望着卓砚安,纷纷从他身前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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