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贴在石墙上,还没有接触,便觉得有股烫手的热浪袭来。
夏谈越发自信。
“你看看,什么样的人才能在这种情况下活命?”
佘然赞同的点了点头,其实当炸弹爆炸那一刻起,他就不怀疑其威力了。
夏谈拿开几块布满裂纹的岩石,取出一根新的火镰,看向前方。
狭小的空间中一片狼藉,四周岩石上搠搠的掉灰,那是高温高压下的粉化,浓郁的硝烟味传来,他不得不再次捂住口鼻。
火镰的光很暗淡,夏谈举着往前晃了晃,却没看见人,但有一面完好的石壁。
“这……”
“靠,真没炸到!”
夏谈暗骂一句,然后就要转身逃跑。
“不……你炸到了。”
一柄剑忽然搭在他的肩上,顺势按住佘然,让后者丝毫动弹不得。
澜湘已经不复此前的仪态,面色发黑,不知是因为光线太暗,还是本就如此。
一身蓝袍上满是黑灰,既有高温下的碳化,还有从天而降的石灰,他的眉毛头发胡须,都被烧的卷曲,一碰就会掉渣。
“这又是什么东西?”
“土制炸弹,我刚刚拿硝化棉现做的。”
夏谈举起双手,背对着他说。
此刻,澜湘只需要一剑,便可让一人一蛇受首。
他却回剑,收入腰间剑鞘中,然后说:
“我追下来,并非为了取你们性命,而是想解除一些误会。”
转折?夏谈转过头,盯着他说:“什么意思?”
“经此一事,我与阁下应该误会颇深,”澜湘开口说道,嘴中冒出缕缕黑烟:“所以特地下来解释,同时还要做一场交易。”
“那……你说。”
“在下想使虞氏灭族,杀尽当朝文武。”
一听这话,夏谈瞪大了眼睛,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虞氏,是系国皇族,对方顶头上司的全家。
其实此话一出,夏谈便能脑补出一大段剧情,大体过程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但传承了千年的“看热闹”传统美德作祟,他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我本姓是周,家父户部尚书,卷入党争后获罪,诛三族,女眷充入教坊司。
我有一心仪之人,其父吏部尚书,与家父同党,后被充入教坊司。
我在灭族之祸中侥幸得存,然后隐姓埋名,七年前回京,听闻她己经自缢……”
“停,说这么多就够了。”夏谈汗颜道。
对方一见面,便将自己的目的、底细、动机全部和盘托出,看似诚意十足,但一切皆不可考证。
况且就算是真的,于他又有何用?拿去报官吗?
“我一心只想钓鱼,不想搅进这些爱恨情仇,你还是直接说交易吧。”
“阁下畅快,我想要有关这种枪的各种细则,作为交换,我为阁下做几件力所能及的事。”
夏谈点点头,然后将枪械的原理、构造,以及早期型态一一详细告知。
倒不是他有多乐于助人,只是这时候多暴露出一些价值,会更保险。
“如此多谢,”澜湘行了一礼,从袖中取出一枚黄色竹筒,递了过来。
“此乃‘千里知讯’简,阁下若有需求,便刻写其上,我便可知,若要修改用刀削去即可。
我若力所能及,定会相助。”
“多谢多谢,要不你现先帮我们个小忙,”夏谈指指上方,“先送我们到地面。”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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