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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定城,夜已深。秋松鹤在玒府的一所宽敞的房间里,坐于案前,与昔日好友玒钟准备通宵达旦。

这位担任少定城城主的玒钟是太子提拔的,同样是秋松鹤出生入死的兄弟,只不过两人皆为城中之事兢兢业业,没多少时间见面,情宜还是十分浓厚。

尽管有煤炭供应的房间,夜里的天气给坐毛毛绒绒的地毯上的秋松鹤一阵冷意,两人交淡滔滔不绝。

过了一会,玒城主品一口温茶,缓缓道:“推翻?可我还是句话,暂时的动荡不一定换不来一个永久的安稳。”

秋松鹤道:“那么请问,若是庙堂与修行者的冲突加剧,到时候死伤人数绝对超过我们现在起兵的伤亡人数。”

?玒钟停住手上喝茶的动作,认真道:“松鹤兄,你真的是为了汉境的百姓好?”

秋松鹤神态自若,自个把着青瓷质地的茶壶倒了一杯茶,稍微有点悠哉道:“如果大位?落在太子身上,他定然暗中动用全部力量与修真界对抗,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啊!”

玒钟觉得他说得十分有道理,缓缓点了点头,轻轻闭眼睛,然后吸一口冷气充斥于胸,五脏六腑凉意徒升,在那一瞬间,思考了几番?,慢慢呼出平静舒适的温气,睁开眼睛道:“你怎么肯定他会拿这么大的手笔甘心忍心作赌注。你曾经是太子的老师,可见过太子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巩固政权。”

振振有词的秋松鹤像是咬着一根难啃的木头,最后以妥协的方式松一口气道:“?诶,太子是我学生,历来什么样性格,我还不清楚吗?他已经查到竞邪王的死因了。”

玒钟城主愣了一下,?道:“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反倒是你,多次与修行者有所互动,如果你像他一样对各种修真派系保持距离,当城主尽心城中事物,就不会出现被动形势。”

秋松鹤道:“这世上修真者甚多,能为高超之人数不胜数,如果能与他们保持距离,同化不了他们,他们就像潮水一样把你同化。这是趋势。”

玒钟深以为然,忽然冒出一句:“我们庙堂确实属于劣势。若不多发展修真者为天朝根基,迟早处于衰弱状态,与他们那群持能傲世者挂钩,一些邪魔外道不招自来,迁怒我们,届时……”他故意拖长声音。

秋松鹤愁眉不展,道:“凤凰城已经站在我这边,我言尽于此,玒城主好好想想吧。”

玒钟城主双眼直挺,盯着这个过命的兄弟,眼睛里仿佛在说:“你处心竭虑当上紫微宫大弟子是为了什么,我想不言而喻,与浩族暗中结缔,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秋松鹤起身,笼袖拱手,微微一礼,尔后转身告辞。?

?天明,晨曦的光芒淡红了东边的云彩,给绿意盎然的草木描上淡而不见的橙色亮装。

经一夜长谈后,反回来?秋松鹤正在院子里踱步,焦头烂额,颇为心烦。过了响午,便到后院花园里闲步,木草葱郁,池塘清澈见底,不知不觉便来到秋白商的所住的院落,几颗棣树与棠树正长蔼蔼滃泛,在院中独树一帜,十分感概。

这时一位红袍将军急忙忙地跑来,面带喜色单膝下跪,禀报道:“城主,好稍息。”

秋松鹤强颜欢笑,正想问这个座下斩光将军什么好事,只见他便从怀里掏一个长条黄色物件,双手奉着。秋松鹤眼睛一亮,发现那是一道圣旨,连忙接过来打开一看,随后大笑不止。

秋松鹤对斩光道:“天助我也,好了,你去忙你的事情。”说完,将圣旨给斩光让其下去。喜上眉梢的他迈大步子,朝心头肉的儿子的住处走去,到庭院,?忽然之间,听一到外墙西边的院子里有人说话,声音有点熟悉,只是过于摇远,听不清楚。心里很是好奇,要知道,自从秋白商回来,这个院子里里外外所隶用的婢女与家丁减了八成,成了人迹稀少且安静的场所。他偷偷翻过高墙,顺着一棵棣树的尾枝,不费吹灰之力落在地上,院中景色秀丽,这块地偏僻是偏僻些,但也属于秋府,他慢慢靠近音声发起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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